杨宾与东北史地专著 《柳边纪略》 长春文史-文化 曹淑杰 3510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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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宾与东北史地专著 《柳边纪略》

2022-01-20 16:32 | 来源: 长春日报

  《柳边纪略》是一本东北历史地理类专著,成书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全书共有5卷,45000余字,洋洋洒洒,记述了东北地区的山川地理、官制兵额、驿站关隘、物产互市、民族风俗等情况。《清史稿》称:“《柳边纪略》述塞外事甚详。”《清史列传》称:“其书网罗巨细,足以订史书之谬,而补版图之缺。”梁启超先生说,此书“开创了边檄地理之研究”。

  能为后人留下这样一部专著的杨宾,字可师,号耕夫,别号大瓢,生于顺治七年(1650年),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江南一带有名的布衣才子、书法家。杨宾一生著作颇丰,有《晞发堂诗集》《晞发堂文集》等近十种传世。他的著作绝大多数与金石书法有关,史地类作品仅《柳边纪略》一本。

  杨宾写这本《柳边纪略》,纯属偶然。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流放宁古塔,他的头脑里恐怕连“柳边”这个概念都没有。如果他没有历尽千辛万苦去宁古塔探望父母,东北山川是什么模样,他也不会知道,更谈不上写“纪略”了。

  《柳边纪略》的背后,是一大串杨宾的人生故事……

  

  杨宾的老家在山阴县安城村,距绍兴府约7.5公里。这个朴实安静的小村临河近海,前有会稽山相望,后有数千修竹摇曳,远远望去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杨宾家的房舍,与贺之章的老宅相邻。他常常以此为荣,曾在《忆故乡》诗中写道:“家住知章旧宅边”。

  在杨宾的记忆里,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七八岁时跟父亲杨越在陆艇草堂读书和玩耍。“陆艇草堂”是父亲为自家书房起的堂号,是父亲读书待客的地方。父亲的客人都是文人雅士,他们常在草堂里饮酒赋诗,谈论山阴的人和事,让杨宾听得入迷。

  可是,杨宾万万没想到,正在他求学上进的时候,父亲杨越竟遭遇一场大祸,受“浙东通海案”牵连,锒铛入狱,与祁班孙、李兼汝等百余人被流放宁古塔(今黑龙江省海林市)。

  这年十月,杨越与妻子范氏踏上流戍之途。一家人在苏州阊门码头告别,杨越的弟弟杨九有也从上海赶来送行。刚刚懂事的杨宾扯着母亲的衣裳哭泣,父亲拂着他的头,忍着泪水嘱咐:我不幸流放绝塞,是为了义,没什么可悔恨的。只恨不能养母。你长大了,要为我养母,不必走仕途的路,能以诗文成名,就是我的好儿子。

  杨宾流着泪水频频点头,把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当时,杨宾的奶奶已年过六旬,他13岁,弟弟杨宝5岁,杨宝身下还有两个更小的妹妹。这样一个家,要怎么生活?

  幸亏有叔叔杨九有。杨九有是位武将,时任苏松水师镇标中军守备,驻地在上海。杨宾父母走后,叔叔就把杨宾兄妹4人带到了上海。奶奶由于故土难离,不肯同行,留在家乡,守着山阴城的老屋。

  来到叔叔家后,已经懂事的杨宾,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叔叔家并不富裕,家里妻妾儿女、管家仆人,加在一起有二十多口。杨九有是中级将官,俸禄不高,勉强能维持一大家人的生计。杨宾和弟弟妹妹的到来,给叔叔家增添了不少负担。好在叔叔婶婶对他们兄妹很好,还特意请了教书先生,教家里大一点的孩子读书。这是杨宾最喜欢的了。

  白天,杨宾跟着先生认真读书;晚上,他把弟弟妹妹安顿好了,就会坐在细小的油灯前,看书写字,直到深夜燃尽了灯花,才上床睡觉。因为读书好、写字好,先生经常表扬杨宾,叔叔特别高兴,说他将来一定能光大杨家门庭。

  康熙九年(1670年),又一个打击降临了。杨宾十分敬仰的叔叔杨九有战伤发作,突然去世,年仅45岁,杨宾万分悲痛。叔叔不在了,家里没有了生活来源,婶婶无奈,只好带着杨宾他们返回山阴老家。这一年,杨宾21岁,已经到了自立的年龄。为了生计,他先是在村里教书,但因学生太少,赚不到钱,又带着弟弟去苏州闯荡。他们原本是想投奔亲戚,但亲戚已经搬走。苏州虽然繁华,却也一职难求,杨宾走投无路,有一段时间竟沿街流浪、乞讨,悲苦到了极点。他写诗记述当时悲惨的境况:“有客有客行囊空,吹箫乞食吴市中。昂藏七尺鬓如戟,尘垢满面何所工。故人掉头不肯问,冠盖赫奕敢与同。”“父兮母兮万里外,伶仃困苦将谁赖。”“更有祖母七十余,白发毶毶步趦趄。望我父归不可得,对人开口长唏嘘。”

  杨宾的流浪生活,一直持续到康熙十四年(1675年)才有所转机。这一年,他经人介绍,不但找到了当幕僚的差事,还娶了苏州朱家女孩为妻。也是在这一年,弟弟杨宝从军去了福建,在总督姚启圣军中服役。一家人的生活,总算安定下来了。

  

  杨宾最开始是在山东肥城当幕僚。他当幕僚凭才能,任劳任怨,差事干得很出色,名声越来越大,收入也逐渐增加。可肥城离苏州有千里之遥,虽然水路较为方便,却也不能经常回家。他一个人住在衙门里,每到夜静灯孤,他想妻子,想奶奶,想远在塞外流放的父母,只能以诗遣怀:“破壁残灯影,横窗落叶声。壮怀频作客,衣食误平生。”

  身在异乡,整天为衣食奔忙,杨宾觉得自己很可怜。他早就听说,朝廷有了新政策,戍边流人出重金筹边,就可以得到救赎。可他是个县衙里的小幕僚,每个月的薪水只够养家糊口,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筹边救父呢?于是,他自叹:“孤魂冷落关山月,飞梦惊残鼓角音。见说筹边能救父,倾巢何处觅黄金。”

  这一段时间,他写下了大量诗作,每每表达的都是思念之情,特别是对双亲的思念。他刚攒了一点钱,就决定去宁古塔看望父母。

  屈指算来,他与父母分别已经15个年头了。15年来,看望父母的念头始终萦绕心头。他给父亲写信,表达了自己要出塞探亲的想法。然后一边准备出行用品,一边等待父亲回信。

  恰在这时,弟弟杨宝从福建回来了,他和弟弟商量起探望父母的事:“弟可持家奉大母(奶奶),我其行矣。”弟弟却说:“家倚以给者,兄也。弟不能,弟请先往。”一连几天,兄弟俩都定不下来谁去谁不去。还是父亲的一封回信,叫停了二人的争执。父亲在信中对杨宾说:“我子肩我任,而事我母,更十于事我。”父亲不同意杨宾前往宁古塔,让他在家好好侍奉奶奶。杨宾感念父亲对奶奶的一片孝心和远在他乡的无奈,不禁潸然泪下。他只得遵从父命留在家里,让弟弟前往宁古塔。

  正值秋季,他为弟弟置办了防寒的衣物,一直送弟弟过了山海关。

  康熙十七年(1678年),朝廷开设博学鸿词科,时任江苏巡抚张朋翀力荐杨宾参加,可杨宾却推辞了,他谨遵父命,不走仕途。在他看来,眼前没有比侍奉奶奶、营救父母再大的事了。可是不久后,奶奶一场大病没挺过去,去世了。

  杨宾悲痛不已,多日不思茶饭。更让他觉得为难的是,奶奶去世的消息要不要告诉父亲。思来想去,他“终念此大事,敢用私情格”,还是写信把噩耗告诉了父亲。身在塞外的杨越得知老母去世,3年杜门谢客。离开老母二十余年,日夜思念,却未能送终,他的悲忧之情可想而知。

  

  京师传来一个消息,流人吴兆骞获救,已从宁古塔回京,落脚在大学士纳兰明珠家里当教师。

  杨宾特别关心这件事,他早就从弟弟口中和父亲的信里得知,吴兆骞是父亲在宁古塔的好友,两个人常有诗歌唱和,两家也处得很好。吴兆骞获救了,作为晩辈的杨宾一定要找机会拜见,一来恭祝前辈获救,二来询问父母近况。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初,吴兆骞回吴江老家途经苏州,特意写信告知杨宾。杨宾前往阊门码头迎接。在码头附近的一家小客栈,他为吴兆骞接风洗尘。杨宾刚一询问父亲的情况,吴兆骞就禁不住放声痛哭,拉着杨宾的手讲起了二人的友谊:“汝父初住土城外,论心夜夜入三更,患难知交能几人,一日不见泪沾巾。”

  得知吴兆骞是在词人纳兰性德等人的帮助下有幸获救,杨宾羡慕不已,可谁能赎救自己的父母呢?赎救需要大笔金钱,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可是杨宾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春节刚过,又有一个消息传遍江南,说康熙帝已于正月初八起驾南巡。听了这个消息,杨宾特别激动。借皇上南巡之机,“叩迎御舟,请代父戍”,是仅有的一线希望了,他想碰碰运气。

  他和弟弟杨宝商量,兄弟俩一拍即合。为了使这次“叩迎”的计划万无一失,杨宾叮嘱弟弟要多留心外边的动静,千万别错过机会。

  这一天,杨宝走出家门,想打听一下皇上南巡的消息。他信马由缰,来到了城西北的望亭地界。忽然耳边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他定睛一看,只见码头处楼船参差,翠旗涌动,紫盖高擎,他知道是皇上到了。来不及告诉哥哥,他急忙翻身下马,直奔码头,穿过跪拜的人群,跪在岸边龙舟旁,痛哭陈情,恳请皇上开恩,放归父母,愿以身代戍。这时,“天子驻龙舟,自启牖,问曰:‘尔父何坐?’对曰:‘坐叛案。’天子即盖牖,龙舟去如飞”。杨宝起身顺岸追赶,却被岸上的卫兵拦住。

  杨宝顿足捶胸,自责无能,赶紧回家向哥哥报告。杨宾听后,决定再试一次。

  第二天,兄弟二人在苏州织履桥附近,再次“叩迎龙舟”。杨宾陈情,“愿身率妻子代父戍”,不料皇上认出了杨宝,“识其面,不顾而去”。

  兄弟二人在岸上紧追龙舟不舍,在侍卫的马队之间呼号窜突,人马蹂践,鞭如雨下。二人全然不顾,以强辞相对,一直追赶数十里。已遍体鳞伤,无力再追,可兄弟二人依然心有不甘,呼号不止。围观的人感动得都流下了眼泪。

  康熙帝这次南巡,多次在沿途下特赦谕,不少罪犯得以免刑,可是对“逆案”却没有网开一面,“以其罪名重,非祖制,不允”。

  

  即便如此,杨宾也没有灰心。他决定先出塞省亲,然后再一点点寻找营救父母的办法。

  康熙二十八年九月,杨宾从京师出发,踏上了通往宁古塔的路。这,注定是一次艰难的旅行。从京师到宁古塔,路途三千余里,越往前走山路越多。进入十月,边外已是严冬季节了。天寒地冻,道路不平,每走一段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出了盛京(今沈阳),杨宾改乘柴车,雇的赶车人是叶赫那拉后裔,十分健谈,一路上讲了不少叶赫那拉部族的故事,为杨宾解闷。

  过了松花江,进入原始森林,路更难走了。万木参天,看不见前方。山路又陡又滑,不受马蹄,随时都有翻车的危险。最险的一次是过一处陡坡,马蹄打滑,将杨宾从车上摔了下来,滚到路边沟里,“触石破颅,血流数升而死,死半日乃复苏”。苏醒后,杨宾深感万幸,包扎一下,忍着疼痛,继续前行。

  一路奔波,杨宾只为早日见到父母。然而,关东大地的山川风物也使他产生了极大兴趣。这里处处冰天雪地,山深林密,原野上村屯疏落,戍所荒寒,土著野性奔放,乡俗民风淳朴……在杨宾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神奇,莫名地激发了他访问、登览、踏査的兴致。每逢岩疆要地、城郭屯堡,他都停下车马,仔细查看,并向当地老兵退卒询访遗闻逸事。晚上到了住处,吃完晚饭,他就盘坐在炕桌旁,点上糠灯,把所见所感记下来,或者写成诗。或许,就在这时候,他已经有了积累素材,日后著述的念头。

  十一月末,杨宾终于到达宁古塔,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还有从未谋面的三弟杨宠。一家人团聚,都喜极而泣。到此时,杨宾已与父母分别28年了。当年,他13岁,还是个孩子,现在成了中年人。他的父母也由中年人变成老年人了。回首往事,感慨万千。在《至宁古塔》中,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父母骤相逢,注视还相讶。

  别时发覆眉,胡乃成老大。

  邻舍争慰劳,应接苦不睱。

  日暮细挑灯,恍若梦中夜。

  喜极乃更悲,不觉泪如泻。

  杨宾在宁古塔逗留了3个月,春节和元宵节都是在宁古塔过的。陪伴父母之余,他转遍了城里城外。宁古塔城不算大,用土木筑成,土著居民400余户,多以渔猎采摘为生。城内有东西大街,街路两旁店铺不少,大多做人参、貂皮买卖。每到赶集日,盛京和关内商客云集,城里城外一片热闹景象。

  集市上,最吸引杨宾的莫过于人参了。人参当时是贡品,关内普通人难得一见。出于好奇,杨宾下了不少功夫,把人参从采挖到交易的每一个细节都弄得一清二楚,并做了笔记。后来,他把这些内容都写进了《柳边纪略》,使他赢得了“传播中国人参文化第一人”的美誉。

  3个月里,杨宾多数时间都陪在父亲身旁,为父亲点烟倒水,提鞋戴帽,向父亲讲述苏州的生活和来时路上的见闻。父亲得知杨宾对塞外山川地理感兴趣,特别高兴,觉得儿子是个有心人。为儿子着想,他不顾年迈路远,兴致勃勃地驾上马拉的雪爬犁,带儿子游览宁古塔周边胜景,访问老兵长者,还把自己积累保存的文书资料交给儿子,希望对他有所助益。

  转年二月,杨宾恋恋不舍地告别父母和三弟南返。这次宁古塔之行,他难得在父母身边尽上一份孝心,为父母带来了欢乐和慰藉。同时,他也意外地收获了大量边外及宁古塔的资料。

  

  离开宁古塔,杨宾并没有直接返回苏州,而是前往京师,继续托人找门路营救父母。他先是找好友谭瑄帮忙。谭瑄时任工科给事中,正负责篆修律例。杨宾哭求谭瑄在律例中加上有利于赎救父母的内容,可是谭瑄不敢自作主张,就向总裁官张玉书、杜臻汇报,两位总裁官也表示同情,但因涉及逆案,事关重大,没有允许。杨宾又费尽周折,托人恳请监察御史邵嗣尧上疏皇帝,请求允许关东流人“输米赎罪”,以便赎父。邵嗣尧本有意帮忙,可他的幕僚们认为“输米赎罪”绝无可能,阻止他上疏。

  大约在康熙三十年(1691年)初冬,杨宾回到苏州,他太累了,想在家乡舒缓一下身心,然后再作打算。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这年十一月,父亲突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杨宾、杨宝悲痛欲绝。按清廷规定,流人死于戍所,不得归葬,妻子等随行者也不得返乡。可这样的规定,杨宾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他知道,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回归故乡。于是,本来正在为营救父母而奔走的他,不得不变为谋求父亲归葬了。他带着弟弟杨宝急赴京师,号泣于路上,跪求于刑部、兵部衙门,只求父亲灵柩归葬故土。兄弟二人的殷殷孝心感动了路人,也感动了官员,终在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获准归葬。杨宾令弟弟出塞,扶父柩、奉母亲返回苏州。

  接回了母亲,归葬了父亲,心力交瘁的杨宾,情绪才渐渐地平缓下来。他知道,一家老小八九口人需要他来照顾,本不富裕的家庭需要他来支撑,他是不能停下脚步的。

  从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起,他重操旧业,当起了幕僚。此后的十几年里,他一直奔波于贵、皖、闽、浙等地,不辞劳苦地“为他人做嫁衣裳”。因为收入不多,他常感到无奈,觉得愧对家人。

  在此后的日子里,杨宾除了公干,便把时间都用在研习书法和著书写作上了。这是他一生的两大爱好,并且这两方面都做得相当出色。他的《晞发堂诗集》《晞发堂文集》《铁函斋书跋》《大瓢偶笔》等主要著述,大多在这一时期编辑定稿,刻印后广受好评。而这一时期撰写《柳边纪略》,更可谓一丝不苟、用心良苦。

  为了写好这本书,他细心梳理笔记,摘取精华,并参阅相关文献,与之印证,从动笔到成书,历时15个春秋。可以说,书中的每一个字句都饱含了他的意志、愿望、深情和汗水。

  杨宾说,他之所以下这么大功夫写这本书,一是为了纪念父亲,父亲居宁古塔30年,深爱宁古塔,值得纪念;二是因边外不设郡县,没有志书之类记载,而自己有一段亲身经历,可弥补这一空白;三是自己采访过与父亲一样被流放到这里的老兵宿将,也听父亲介绍过有关经历和见闻,有丰富的资料积累;四是边外物产丰富,风情异于中原,有必要让中原人知道。

  这本书,不光内容翔实有新意,书名也独具匠心。其中“柳边”,即指柳条边。清代统治者在东北大地上筑堤挖壕、插柳结绳,兴建柳条边,以此代替围墙,保护清王朝的“龙兴重地”。柳条边绵延数千里,构成了一道壮观的绿色长城。书名中的“柳边”,既包括宁古塔,也包括所有“龙兴之地”;既含有一缕诗意,又与杨宾穿越辽吉黑远赴关东腹地的经历相符。

  写完这本书,杨宾如释重负。他觉得,这本“呻吟愁苦”之余所写的书,要是能附在洪忠宣《松漠纪闻》之后被人记住,就可以心满意足了。而事实上,这本书刊印之后,反响要比他自己预料的大得多,很快就成了清朝官员和学者们了解关外情形的重要读本。直到如今,这本书仍然是人们探究明末清初东北史地状况最珍贵的资料。可以说,这是一部完全可以与《松漠纪闻》相媲美、甚至有所超越的著作。

  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杨宾在苏州家中病逝,享年70岁。

来源:长春日报

编辑: 曹淑杰 吉网新闻热线:0431-8290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