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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故事沟通世界

2017-10-18 09:55 | 来源: 上海文学

  编者按:

  今年8月23日, 在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举办了一场莫言对话世界的作家讲坛。莫言与来自三十国的汉学家进行对话, 探讨了有关文学创作和翻译传播的很多话题。

  主持人:大家好!我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主持人闫钟芳,很高兴主持“故事沟通世界:莫言对话三十国汉学家”活动。今天出席活动的嘉宾有中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副总经理林丽颖女士以及来自三十多个国家的汉学家们。现在先有请莫言先生发言。

  莫言:大家好!很高兴在这里跟大家见面,做一个面对面交流。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老家高密,傍晚就到了北京。记得当年我要从高密回到北京,需要十几个小时,现在只要四个小时,明年据说只要三个小时了。中国发展得很快,社会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我们作家,作为一个生活的艺术反映者,毫无疑问,会受到社会快速变化的影响。这次我在我的故乡写了几个短篇小说,最长的一篇一万多字,其他的大都是五六千字。大家很快就会在《人民文学》《收获》杂志上看到。这是我最近五年来第一次比较集中地发表作品。这次重新拿起笔来写小说,感觉到有很多非常新的想法。有一个比较的视角始终存在,因为生活变化了、人变化了,过去我作品里面描写的很多人物形象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一批年轻人、一批具有时代感的年轻的人物形象,出现在乡村、城市以及各个领域的舞台上,这给我们作家的创作提供了非常宝贵的、丰富的、多样性的创作资源。刚才主持人讲了,每个人都有两分钟,我已经讲了三分钟了,到此为止,好。

  主持人:谢谢莫言老师。莫言老师讲完,我突然意识到主持人今天不能再说话了,要说话的话又超时了。莫言老师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说过,“我是一个因为讲故事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今天我们对话的主题就是“故事沟通世界”。莫言老师用中文讲故事,而在座的三十国汉学家用你们的语言将这些故事翻译给各国的民众,讲给他们听。我知道在座不少汉学家翻译过莫言老师的小说,也特别想听听你们想跟莫言老师交流些什么话题。第一个交流的问题,我想交给我正对面的、来自缅甸的杜光民老师。

  杜光民:莫言老师,您好。我是缅甸翻译您长篇小说的翻译家杜光民。今天我非常激动、非常紧张……因为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之前有翻译过您的《蛙》,之后翻译了《生死疲劳》,这本书即将在缅甸出版。接下来,我要翻译您的名作《红高粱家族》,这本书快要翻译完成了。在这里跟您报告一下。刚刚听说您要发表短篇小说,我非常期待。我今天太激动了,说话有点紧张。

  主持人:我发现今天杜老师实在是太激动了。我说您一定要带一个问题来,然后杜老师说了一下现在翻译的内容,没有说他想跟莫言老师交流些什么。有什么样的问题吗?

  杜光民:没有了。(微笑)

  莫言:这一场完了之后我们还有下一场,我与四个国家的汉学家深度对谈,其中就有杜光民先生。我估计那会儿我们会谈得比较多。

  主持人:好的,那这个机会就让给其他人。那我们欢迎罗马尼亚的白罗米女士。

  白罗米:您好,我是来自罗马尼亚的白罗米。到目前为止,我翻译过《天堂蒜薹之歌》《酒国》等,后面我还要继续翻译,包括会选择翻译短篇小说。您是我崇拜的中国作家,今天见到您,感到非常荣幸。我的问题是,我从去年开始选择翻译您的短篇小说,很多很多,有十几篇,当编辑让我选择时,我觉得太多太多,很难选择,怎么才能选择最有代表性的?有1980年代写的,有1990年代写的。我知道莫言老师非常重视“变化”这个概念,不仅是人的变化,还有整个社会整个世界的变化。刚开始写文学作品,包括之前的短篇小说和以后写的短篇小说,您觉得最明显的变化是什么?您的兴趣集中在哪些方面?

  莫言:我最早的短篇小说,多数都以个人的经历为素材,比如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里边有自己的影子,里边也有自己亲人的事迹,后来写得越来越多了,个人所经历的故事都写完之后,就需要作家开阔自己的视野,培养自己将别人的故事变成自己的故事的能力。而一旦具备了这种能力后,这个时候听到的故事,从报刊上看到的故事,甚至在出国旅游访问时所观察到的一些现象,都可以变成小说的、尤其是短篇小说的素材。一个作家要不断写作下去,最早所使用的资源肯定是跟个人经验有关,但是个人经验会很快就被耗尽,耗尽以后就需要作家不断地开扩生活面,以更加包容的眼光来看待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从而使自己的创作呈现出更加丰富多彩的现象。所以我想,我早期作品和后来作品的区别可能就在这个地方。早期可能从作品里找到一个小男孩儿,那就是我或者是我的影子。后来我的很多小说里面就没有这个男孩的形象了。

  如果你要从诸多短篇小说中选择出一本,比较有困难的话,待会儿留个邮箱,我可以帮助你选择。你有我的电话或者邮箱吗?

  白罗米:没有。我之前看过一个国家的记者采访您,我不记得是哪个国家。您说过这么一句话,“译者很重要,但是如果一个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遇到一些问题,没有找您,这说明他不是一个好译者”。所以我到目前为止,还不是一个好译者。(莫言笑)我虽然不是一个好译者,但是我所翻译的一些书,还有我的同事所翻译的一些书,都特别受欢迎。我们这儿有人开创了一个莫言分析俱乐部,他们都在谈您的创作。我们虽然不是好译者,但是希望通过您的帮助,成为一个好译者。

  莫言:这里边肯定有误解。我的原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有一种特别杰出优秀的翻译家,他对我的小说看得非常明白,他就不需要问我;有一种他明明对我的小说看得不太明白,但是他也不问。我想,有这么两类翻译家,您毫无疑问是第一类。所以你不问我,也是个好的翻译家。待会儿我把邮箱、联系方法告诉你们。有什么问题,不管大的小的,不管是文学方面的还是生活方面的,都可以跟我联系。现在通讯这么方便,我一定会有问必答。好吧。你是第一类的,不用问就可以翻得很好的译者,如果再问一下你就会翻得更好。

  主持人:好的,谢谢莫言老师,谢谢白罗米老师。其实我们也挺兴奋的,有了莫言老师的电话和邮箱了,可以做更近的沟通。刚才其实是给了我对面的两位老师提问题的机会。我不知道其他汉学家有没有想要和莫言老师沟通的呢?

  莫言:罗莎吧,罗莎是我1997年去意大利访问时就认识的。她当时已经把我的《红高粱家族》翻译成意大利文了,但是从那之后再没见过她。

  主持人:二十年后,我相信您肯定对莫言老师的作品有更多新的见解和解读。不知道您想跟莫言老师沟通什么呢?

  罗莎:(微笑)我没有问题。

  主持人:没事,莫言老师的电话和邮箱,我们一会儿就有了。

  莫言:她有我的联系方式。

  主持人:好的。那请李雅格先生。

编辑: 曹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