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出自西汉才女卓文君的《白头吟》。
卓文君,西汉临邛(今四川邛崃)人,是“中国古代四大才女”之一。她是临邛富商卓王孙之女,姿色娇美,精诗文,善弹琴。她与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流传至今。
一日,司马相如和临邛令王吉到卓王孙家赴宴,“一坐尽倾”,酒酣之际,司马相如弹唱《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司马相如自喻为凤,比卓文君为凰,表达对卓文君的爱慕之情。这让久慕司马相如之才的卓文君,一听倾心,一见钟情。他们的爱情遭到卓王孙的强烈阻挠,卓文君以非凡的勇气,毅然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与深爱的人私奔。司马相如家境贫寒,不久与卓文君回到临邛,卓文君当垆卖酒,司马相如穿犊鼻裤在街市洗涤各种器物,生活艰难,但两人感情日深。
后来,司马相如所写《子虚赋》得到汉武帝赏识,被封为郎官,一时春风得意,意欲纳茂陵女子为妾。于是卓文君写一首《白头吟》给相如: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日子此刻早已忘却。他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思念丈夫的妻子。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写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明的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岂不是夫君对自己“无意”的暗示。她心凉如水,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首《怨郎诗》: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水,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水转,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卓文君巧妙地连用数字“一”到“万”嵌入诗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情深意切,感人肺腑,终于打动了心爱的夫君。司马相如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立即用高车驷马把卓文君接到长安。
后世有藏头诗《望江亭》以咏此事:“当垆卓女艳如花,不记琴心未有涯。负却今宵花底约,卿须怜我尚无家。”此诗句首四字连起来为“当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