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作品及译作等
误读4.
他的翻译是“死译”?
李静:他的翻译工作做了哪些,如何评价其价值?如何评价他的“硬译”、“直译”?它们果然是失去了生命力的“死译”吗?
孙郁:鲁迅首先是个翻译家,他一生译文著作有三十余本,三百多万字。科幻作品、写实主义作品和左翼的作品都有,对于现代作家影响很大。他的兴趣广泛,对东欧的被压迫的民族作品情有独钟。很少去译世界一流作家的作品,而是关注病态世界的问题,他把引来外国的文艺,看成是普罗米修斯盗来天边的火,用来煮自己的肉。最为有趣的是,他在翻译中不是按照中国人的“信达雅”的理念去处理文章的语义转换,而是坚持硬译。严格地从外语结构里对换词语。这招来一些批评,认为是死译。而鲁迅认为,汉字是有缺憾的,要改变中国人表达的不周密,就得学习外国的语法与句式,或可以调正自己的狭窄的表达空间。他自己的文章,就竭力摆脱士大夫的写作方式,用新的形式和新的语体进行尝试。这很重要。在他看来,没有文化的混血和再造,是不可能诞生新的艺术的。
高远东:鲁迅的所谓“硬译”“直译”的翻译思想,是他“拿来主义”文化思想的一个部分。“拿来主义”在思想或文艺上怎么做,好像比较好理解。但在语言文字层面怎么做,好像不大好理解。鲁迅的“硬译”就是这方面一种艰巨的实验或努力吧。我觉得,鲁迅的翻译思想不必简单地看其翻译实践的成败,而应看到它代表了翻译终极价值观的一极。这种坚持一定得有。鲁迅不提出,也会有别人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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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30年代初,京都大学的汉学家仓石武四郎就把鲁迅的《呐喊》用作汉语教材。1932年,著名作家佐藤春夫在《中央公论》杂志上译介鲁迅的《故乡》。当时日本出现了译介鲁迅作品的高潮,所以,鲁迅去世之后不到一年间,日本改造社就出版了七卷本的《大鲁迅全集》,这比中国出版第一套《鲁迅全集》还早了近一年。二战后,由于竹内好等人的翻译和研究,鲁迅得到了更广泛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