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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青春文学”标签的80后女作家 张悦然破“茧”而出

2017-01-13 | 来源: 华西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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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女作家张悦然 绘图 杨仕成

  由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主办的“2016名人堂·年度作家”榜单评选,经由国内一线文学批评家、作家、出版人组成的专家评审委员会严格评审,同时考量在线读者投票人气,从刘震云、格非、贾平凹、曹文轩、方方、张悦然等6位实力候选人中,最终遴选出“2016名人堂·年度作家”。80后作家张悦然凭借新作《茧》获得一致好评,成功当选。

  专家代表评语

  李敬泽:

  “张悦然探索和建构一种精神叙事的努力是罕见的”

  “张悦然的新作《茧》很重要。《茧》的写作颇具难度,它回应着当代文学的一系列基本主题,以强劲庄严的力量展开个人的史诗。在精神匮乏的普遍写作状态中,张悦然探索和建构一种精神叙事的努力是罕见的。”

  谢有顺:

  “《茧》无疑是80后这代作家在写作上的新高度”

  “这是张悦然走出自我这个茧、变得更加开阔的转型之作。她不再像多数同代作家那样,过度依赖青春经验,而是开始处理个体与历史的关系,也开始重审这一代人与父辈的关系。小说主人公李佳栖和程恭,分别承继着祖辈和父辈的爱与罪,‘爱是虚无的,罪是世代流传的。’书写这种深切经验的核心是记忆。作者借由记忆来写现实,又借着内心的辩论来完成自我重建。就纯粹的文学品质而言,《茧》无疑是80后这代作家在写作上的新高度。”

  2016年文坛平稳前进

  “青年作家在发力,唯缺社会关注度”

  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常年观察国内当代文学,在接受华西都市报采访时他透露,“中国的长篇小说,一年就有4000多部出版。”一个人的阅读时间终究是有限的,白烨虽专业做文学批评,但他坦言,“我也只能力所能及扩大我的阅读范围。如果要整体评论国内文学过去这一年,我的感受是,宁可把话说得含混一些,不要太绝对。2016年的国内当代文学,从出版数量、质量、新作艺术突破度,不能说是很丰盛的‘大年’,但也不能轻易说其是贫乏的‘小年’。我觉得就是,在过去的基础上,2016年的文学在稳步向前走。”

  回望过去一年,著名文学评论家张清华认为,“国内50后、60后作家,都表现出对中国传统文学叙事的回归,比如张炜的《独药师》题材关注中国传统养生这个素材。贾平凹是一直都贴着传统而行,格非的《望春风》则更是回归传统的结晶。自觉靠近中国传统,找回历史其实也是一种‘前卫’。”

  而著名文学评论家邱华栋,对2016年文坛整体的感受则是,“70后、80后青年作家在发力。像张悦然、葛亮、双雪涛推出的新作,都有不俗实力。但总体来说,社会关注度还是不够。”

  专家一致看好张悦然

  “改变了人们对80后作家的整体印象”

  80后一代在成长,过去10年,张悦然没有再写跟青春有关的长篇,而是耐心打磨一个来源父亲少年时代,一个带有历史沉重感的跨时代困局的故事。张悦然通过《茧》,跳出了以往“青春文学”只注重个体内心的窠臼,笔触延展到祖辈、父辈的恩怨纠葛,使作品增加了对历史反思追问的厚度,堪称新一代作家迈向成熟的标志性作品。

  作为专家评审委员会核心成员,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敬泽向华西都市报记者重点提到80后女作家张悦然的转型成熟之作,“她的新作《茧》很重要。《茧》的写作颇具难度,它回应着当代文学的一系列基本主题,以强劲庄严的力量展开个人的史诗。在精神匮乏的普遍写作状态中,张悦然探索和建构一种精神叙事的努力是罕见的。”

  著名文学批评家、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也给张悦然的新作高度评价,他认为,张悦然不再像多数同代作家那样,过度依赖青春经验,而是开始处理个体与历史的关系,也开始重审这一代人与父辈的关系。“书写这种深切经验的核心是记忆。作者借由记忆来写现实,又借着内心的辩论来完成自我重建。就纯粹的文学品质而言,《茧》无疑是80后这代作家在写作上的新高度。”

  《收获》主编程永新评价说:“青年作家不仅挑战自己,更挑战历史和记忆。这部《茧》改变了人们对80后作家的整体印象。”

  对话张悦然

  “有人可以驾驭盛名,有人却被盛名压毁”

  谈新作心路

  记者:在我们这次提名评审过程中,您的《茧》得到李敬泽、谢有顺这两位国内可以说是最有见识和眼光的文学批评家的一致推举。对此,感觉如何?

  张悦然:非常感谢他们对我的肯定。坦白说,写《茧》的时候,确实没想过它出版以后,会得到怎样的评价。那个写作的过程像一场漫长的修行,去除了身上一些年少轻狂、急于证明自己的虚荣和浮躁。我渐渐脱离了世俗化向心力的束缚,被抛掷到更自由广阔的空间里去。我生活在写作内部的时间里。在那个时间里,我心安理得,从容不迫。当然,这些也许只是我纵容自己懒惰,放任自己散漫的借口,但是,我确实喜欢那种摆脱外界压力,关闭周围所有声音的创作状态。

  谈女性与写作

  记者:女性与写作的关系,一直是文学史的一个研究课题。身为文学写作者,会让你与其他职业女性,有一份精神上的超越感吗?

  张悦然:作为一个女作家,我时常能感觉到性别带来的压迫感和局限性。它们来自文学内部,也来自社会层面。我从来不觉得作家的身份是一种庇护,可以因此获得某种自由,当然也没有什么优越感。在我参加的一些读书活动或者收到的读者来信中,有的读者会问及关于爱情和婚姻的问题,在他们心里,作家也许如同精神导师,是自己活得很明白、可以为别人答疑解惑的人。但我觉得恰恰相反。作家之所以写作,是因为一种与环境相处的紧张感,也因为他有所困惑,并以写作的方式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也把自己身为女性所感到的一些困惑写入了小说。小说并不能帮助我解决任何现实难题,但有时候,它能让我对难题了解得更多,更深入。

  谈80后成名

  记者:如今有写作才华的年轻人,发表平台门槛变低了,但被关注的程度,也不如十年前。80后作家一出道,就会受到社会和文学界的聚焦型关注。所以,对自己赶上的那个节点,会不会也觉得挺感恩的?

  张悦然:是的,当时的一些80后作家,很轻易地就获得了广泛的关注,确实是很幸运的。但是,那种对80后的广泛关注,主要是把他们当作是一个文学现象,而不是一个个作家的个体,所以伴随着“80后”这个标签的,也有很多非议和误解,影响长达很多年。同时,在那种广泛关注下,也很可能迷失自我,看不清自身处境和困难。所以广泛关注,降临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有好处也有坏处。而且也是因人而异,有人可以驾驭盛名,有人却被盛名压毁。

  谈传播时代

  记者:由于传播手段的日新月异,影像、直播、视频、IP运营,让很多人觉得,这不是一个文字的时代,而是一个活动影像的时代。有知识的人,有文学素养的人,在脱口秀中,在影像中,表达他的东西。对此,您怎么看?

  张悦然:我觉得任何一种彰显独特性、具有原创性的表达,都有其价值。很多天赋和才华,难以定义和分类,但是它们很可能因为现在舞台的多元化而得到发掘和展现。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我有时候在一些娱乐或者时尚的微信公号中,也能看到一些文学化的表达。任何零碎的、驳杂的文学才能在现在这个时代,都有可能得到充分展示和表现,我觉得是很好的事。但是任何纷乱迷离的岔路,不会影响和干扰那些真正会去写作的人。他们总是会循着内心的召唤,走到文学道路上来。我想这大概就是文字所具有的魔法。

   记者 张杰 实习生张嘉欣

   

责任编辑: 曹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