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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文艺奖得主王怀宇:人生岁月皆文章

2017-12-04 09:34 | 来源: 吉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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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心藏黑白》的创作历程,正是我从40岁走向50岁、经常感到困惑的10年。因此在字里行间也不自觉地传达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主人公的困惑也代表了一代人的困惑,人们都在艰难地走出困惑……每天都有新的事件发生,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发生什么,这种未知性或许就是困惑的根源吧?我确信的是:有困惑,才有思考。我喜欢心藏黑白,带着困惑认真思考。”日前,作家王怀宇的长篇小说《心藏黑白》荣获省第十二届长白山文艺奖。虽然之前他已荣获过长白山文艺奖,但以长篇小说斩获还是第一次。谈起这部作品,王怀宇如是说。

  有所思:勾画重建精神家园的人生轨迹

  长篇小说《心藏黑白》2016年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这部作品是省委宣传部、省作家协会重点扶持作品,它以全新的视角透视生活,在行云流水般的叙述中针砭时弊直击灵魂。《心藏黑白》主要讲述了一个机关小职员的心灵抗争史。小说中的故事,是今天中国每个青年知识分子都有可能经历的遭遇。梦想成功的郑少雄初谙世事,只好见招拆招,同时固守底线和良知,充分展现了其智慧和愈挫愈勇的斗志,但郑少雄虽然战胜了对手,却无法战胜生活。作品无意渲染机关小职员的生命悲催,只描摹其生存困境。通过小人物衬托大时代,在记录小职员机关生活的同时,反映大时代的现实场景与精神蜕变。不仅描述了中国式机关单位的日常生活,更剖析了当今社会人生百态。

  谈及自已作品中的人物,王怀宇感慨良多:郑少雄大学毕业,在机关里奋斗了十多年,虽然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然而,生活中的郑少雄还是处处不如意,还是经常被现实打得满地找牙。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他好像一直过着焦虑、悲催的日子,好像永远都是一个旁观者。爱好的工作不属于他,喜欢的女人不属于他,晋级的机会也不属于他,一切好事都与他无关——他被一只无形的手置身于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世界中。

  正如评论家李振所说,长篇小说《心藏黑白》在纷繁复杂的官场斗争中,描画出一个心怀理想的年轻人从坚守到自我放逐、再到猛醒并重建精神家园的人生轨迹。小说似乎有一种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决心。但就在这些充满纠结、矛盾、无助与撕裂的艰难历程中,在现实与乌托邦之间建立起一种有效的关联。我们很难说,主人公最初的理想就代表着道德、公理或正义,但它构成了被异化现实的有力参照。小说没有走上从抗争到妥协的老路,而是在某种精神乌托邦崩溃之后,重拾一份扎根于现实生活的精神力量。正是在这样的努力下,对社会现实的强烈批判与对人类精神世界的深刻自省相映生辉,而贯穿小说始终隐喻着“非黑即白”、象征着权力斗争与勾心斗角的围棋被决绝丢弃,则回答着走出乌托邦之后的选择。

  有所为:书写生命中的快乐与忧伤

  1967年出生的王怀宇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二届作家班,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省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常务副主任、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长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任吉林省艺术研究院副院长、编审。执笔写作以来,在《作家》《青年文学》《十月》《钟山》《北京文学》等刊发表作品。至今已出版长篇小说《漂过都市》《马背英王》《一切并不如约》《心藏黑白》等4部;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家族之疫》《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生活艺术》《谁都想好》《小鸟在歌唱》等7部;发表中短篇小说《群众艺术》《公鸡大红》《狼群早已溃散》《制造威信》《女孩》《平安县的长跑冠军》等百余篇;发表创作《春去春又来》《嫂子摆事儿》《与书房有关的记忆》《生命中的快乐与忧伤》《鲁院十年》等戏剧、散文、报告文学作品百余篇。其作品曾荣获梁斌小说奖、田汉戏剧奖、省政府长白山文艺奖、吉林文学奖、桃李梅剧目奖、长春市政府君子兰文艺奖、长春文学奖、滇池文学奖等奖项,并多次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中国文学选刊》《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多篇作品入选年度小说排行榜和精选本。其短篇小说《公园里发生了什么》入选大学生阅读教材,另有作品被翻译成英、法、韩、德等文字介绍到国外。

  王怀宇1985年考入东北师大中文系后与文学结缘,并担当过学校北极光文学社社长。1999年,他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目前已发表500万字文学作品。但获得的成就并不能令他满意,反之每次获奖都要无形中增添他内心深处的不安——这些不安来源于他儿时就有着对文学的高度敬畏。

  大学毕业后,王怀宇在省群众艺术馆工作了20多年,这样的基层工作经验对他的文学创作有着极大的意义。他坦承地表示:“初到省群众艺术馆,那时自己还是个踌躇满志、好高骛远的状态,几次想跳槽却都阴差阳错没成。现在看来这也许是从另一方面成全了我,使我拥有了这样的幸运经历。群众艺术馆的日常工作,让我深入了解到省、市、县、乡、村五级文化馆(站)的生存状态和生活细节,并让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认识了那么多的人,使我有机会把基层文化人都写到我的作品中。是基层丰富的事和有血有肉的人,为我提供了难得的创作素材。可以说,群众文化是我文学创作最初的也是永远的富饶金矿。我感恩省群众艺术馆,是她给我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把我从一个毛头小伙培养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主编、一个抓业务的副馆长、一个编审、一个作家。其实,这是一个极其艰辛漫长的历程。在她的搀扶下,25年里,虽然每一步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辛苦的血汗,但我还是艰难地走过来了。就像我刚刚完成的中篇小说《跳槽》,人总是想往高处走,但往往又是高处不胜寒。”

  有所悟:人生岁月皆文章

  读过长篇小说《心藏黑白》后,很多读者认为其亦庄亦谐的语言风格很独特。王怀宇告诉记者,用幽默反讽的语言讲了个悲剧故事,是他有意而为之。那么这种笔法是来源于东北二人转的悲剧喜唱吗?也许是的。他说,像郑少雄这个阶层的人,生活本来就很沉重了,你再用沉重的语言书写它,会让小说很压抑,所以我用轻松的语言来写沉重的故事。体现在小说上,就是好读,可以笑着读,只是读完之后,可能会感到心情并不轻松。

  在王怀宇近期作品中,短篇小说《小鸟在歌唱》是继《公鸡大红》之后写到的更小的角色,也是他在得到李洁非的点评后,更主观、更自觉追求短篇小说的“小、微、暖、趣”。短篇小说《叫唤雀儿没肉吃》则是继《司令的枪》之后又写到了童年往事。

  目前,王怀宇还有诸多创作计划:正修改、完善的作品有中篇小说《来自阿勒泰的军礼》《月亮作证》《春风里的一次失控》和《跳槽》;正在创作的有中篇小说《并没损失什么》《中考》《她叫啥啦》,短篇小说《王村的扑克》《虫子》《邻有养狗者》。长篇小说《红草原》已经列入省委宣传部重点长篇作品创作计划。

  在王怀宇的眼中,只要静下心来好好体验和细细品味自己身边的生活,总会有更深刻、更新鲜、更惊奇的发现。其实我们每天都在体验生活,文学就在我们的身边,正所谓——人生岁月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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