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与科举制度 国学堂-关东文脉 曹淑杰 2096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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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与科举制度

2016-06-03 | 来源: 中华读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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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梓画像(网络图片)

一般都说吴敬梓(1701~1754)在他的《儒林外史》一书中深刻揭露了科举制度的腐朽,无情地批判八股文,是伟大的写实主义巨著。而认真阅读原书,却不难看到作者并不反对科举制度,只是指出这个制度在实行中有许多弊端。他看出了当时儒林(知识界)中有相当一批人太不像话,非但不成其为社会精英,其素质更已低落到一般水平线之下,所以要写小说来讽刺他们,从而挽回世道人心。

这种情形很有点像俄国作家果戈理,他虽然拥护沙皇和当时的社会制度,但对于官场的腐败实在看不下去,所以要写喜剧《钦差大臣》来把他们讽刺一番。沙皇尼古拉一世本人看过这部戏的演出,当时很生气,但并未加以查禁,也没有去打击作者。一本传记说得好:果戈理“认为体制是好的,只是有时一些人不好。因此,不要改革社会,而是要改造具体的人”。(王新颖《果戈理画传》,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74页)吴敬梓的态度大抵类似于此。

《儒林外史》将儒一分为二:值得肯定、歌颂的正面人物是真儒,他们讲究“文行出处”;其中有些人表面上看去似乎不尽合于传统,那也只是与时俱进,各有其特别的活法,并未离经叛道。负面的乃是“伪儒”,儒家最为讲究的道德被他们彻底地糟蹋了,形象丑陋不堪。体制是好的,就是这些人不好。

同一切讽刺作品一样,这里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是反面人物。吴敬梓笔下的“伪儒”又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是一味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八股小人,一是水平极其低下而附庸风雅的所谓文人,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道德低迷以至于败坏。这两类人同科举制度都有些关系,特别是前者,完全是通过科举考试爬上去的,但他们的堕落同科举制度本身并无直接关系。

例如书中的农家子弟匡超人,原是一个老实后生,“自小也上过几年学,因是家寒无力,读不成了”,跟着一个卖柴的客商由家乡乐清县去了省城杭州,在柴行里记账,后来那客商折本走人,匡超人流落街头,摆一个测字摊混几文钱糊口,无人测字时就拿出一本资深八股文选家马纯上先生新近编选的《三科程墨持运》来读,希望将来能走读书应科举的路子;而一想起生病在家的父亲就伤心流泪。此时的匡超人尚不失为一个忠厚有为的青年,虽在困苦之中,仍然不废学习进取。对此作者的态度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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