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是人类对太阳运行最初的印象,随着古人对太阳运行的长期跟踪观测,又发现太阳每天升起的地点都有变化,落下的地点也不是每天都一样。在早期,这种观测是从观察太阳在东边地平线上的来回移动,即在东边地平线上选定至少三个点,当太阳从南的点升起的时候,是冬至日;从中间的点升起时,是春分日;从北的点升起时,是夏至日。再次从中间的点升起时,便到了秋分日;再次回到南边的点时,又到了冬至日,一年结束,新的一年始。
这种原始的观测后来被更为精确的“立杆测影”观测方式所代替。“立杆测影”即一年四季观测太阳正午时分的影长变化:冬至日的正午,太阳靠南,影子长,人们认为这时太阳到了南极;夏至日的正午,太阳靠北,影子短,人们认为太阳这时到了北极;春分日与秋分日的正午,影长处于一年变化的中间,人们认为这两个时点太阳分别到了东极与西极。这本来是太阳一年中的运行规律,却被说成是羲和驻守在东南西北四极。当羲和演化为人间帝王的舜之后,故事就演变成了舜(太阳)到遥远的四方巡守,会见四方诸侯。
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平淡无奇,可是因为纪日的需要,古人要在平淡中产生出不平淡的故事来。天上的太阳只有一个,古人却认为有十个,这十个太阳轮流值日,没轮到值日的九个太阳便在扶桑树上休息。有学者指出,这是由于以旬纪日所致。一旬为十天,并用甲乙丙丁等十天干来指代。尧舜禹的禅让其实是十日代出的故事化。尧传给舜,舜再传给禹,无非是太阳甲值完班之后轮到太阳乙,太阳乙值完班之后轮到太阳丙,如此轮流传下去。
舜耕历山的神话传说也可以从太阳的运行中找到现实根源。舜耕历山实则是对“舜更历山”的讹误,历山可解释为历法之山。我们可以设想,在古代,天文观测者在某一座高山之巅设立一个天文台,白天观测日出日落,夜晚观测月升月没,以及斗转星移。因是制定历法的山,故名历山。这在文献中也能找到依据,《搜神记》关于舜耕历山的记载是这样的:“虞舜耕于历山,得玉历于河际之岩。”舜在历山耕作,没说收获五谷杂粮,却道获得玉历。正是依赖舜(太阳)在历山上空不断更替,人们才获得历法,达到观象授时的目的。有的故事还说舜死了之后,“象为之耕”。这其实不是大象为他耕种,而是太阳落山之后,人们转而通过观测星象来授时。正因为古人是通过太阳(舜)、星象的“更”来授时的,所以才有“打更”等表时间的相关词汇。
织女是蚕的拟人化,蚕蜕皮成为神话故事的核心情节
蚕马神话说的是:有一个女孩,她父亲被别人抓走了。女孩思念父亲,便对家里的马说:“你要是帮我找回父亲,我就嫁给你。”后来,马真帮她把父亲找回来了。可是,父亲不答应将女儿嫁给马,还把马杀了,将马皮晾晒在一根绳子上。有一天,女孩从马皮边走过,马皮突然将女孩卷起飞走了。十几天过去了,人们见马皮栖于桑树之上,女孩化成了蚕,食桑叶,吐丝成茧。
中国很早就掌握了养蚕的技术,人们在养蚕的过程中,观察到蚕的一个特点,就是它的头很奇怪,像马头,于是人们就编故事加以解释,说蚕蜕去旧皮,换上马皮,蚕的头就像马头了。蚕被人格化为女子之后,蚕蜕皮的故事便演变成了蚕马神话。后来,马变异为牛,演化为牛郎织女神话。牛郎织女神话的版本虽然有很多,但两个最核心的情节都是相同的:一个是牛郎偷藏织女的衣服,织女不得已嫁给他;另一个是织女飞回天上的时候,牛郎借助牛皮的力量试图追回织女。失去衣服与牛皮追织女,正好是蚕蜕去旧皮、换上新皮的一个完整过程。织女其实是蚕的拟人化,用蚕丝做成布叫织,用麻线做成布叫绩,加上蚕能吐丝织茧,因此蚕被称为织女、蚕姑娘。
这一关于蚕的故事在地上形成之后,又被附会到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