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出书,是当下图书市场的潮流,且非常畅销。爱看这类书的读者说他们的作品“犀利”、“幽默”、“励志”或“温暖”,网红们则说,走红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出书是给大家分享自己的感受。无法忽视的,是这后面可观的利益,惹人艳羡,遭人质疑。今天,我们就走近文字网红,来看看他们的世界,以及阅读他们的书与我们这个社会耐人寻味的关系。
咪蒙(网络图片)
咪蒙:我也在“功利”的路上
咪蒙出书了,集结了微信公号“咪蒙”的五十几篇推文,腰封上,“国民励志女作家”、“年度自媒体”、“年度成长潜力新榜样”等名头安静地印在那里。
这本书,有点任性,甚至很暴力——“当你足够牛×的时候,你面前有一般个机会,你挡都挡不住。”这是封面上的话。自序以一个“擦”作为标题的第一个字,目录里8个章节名字很长,不藏着掖着直接给,从“如何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保持快乐”到“最高级的浪漫就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事无巨细,全都管。在微信上最有名的《致贱人》和《致lowB》被划分在“所谓情商高,就是懂得好好说话”一章。不过,如果按照传统的出版标准,这些网络热词组成的标题和写两行就回车的风格,并不太像好好说话的样子。当然,书名《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可能更挑战社会主流价值的底线。
不过,时代就是变了。
如果放在十年前,在庆山还叫安妮宝贝时,穿棉布衣白球鞋的主人公会为了一场“纯粹的”爱情完成一整本书的纠结;再往后,韩寒的《三重门》,略带叛逆的独立生长是一个时代年轻人的旗帜。他们受追捧,但单本书几百万册的销量到头了。当时,估计这些作者没法想象“218,629,036次阅读,3,000,000死忠,超过6亿次转发”集中在一个女人的微信公号上,是一种怎样的盛况。她公然地谈论“功利”,恐怕是很多挥舞理想的作家们更无法理解的。
和咪蒙见面的这一天,天气晴好。她在咖啡馆里吃午餐,上一家采访还没有结束。她从早到晚安排了超过5家采访——她说这样安排下来的一天,是给自己休假,她工作很忙,每天写推送,还有自己的编剧团队,“如果一天只说话不用写稿,我觉得很放松。”咪蒙说。
“我认为,可以换一个方式看功利。”咪蒙说,她说自己写作的原则是“换一个角度看常识”,“我反对用功利的态度判断别人,反对把成功学变成唯一的学科。”她觉得,用钱或者权来评断一个人是不是成功弱爆了,“我觉得完成自己的梦想,做你想做的人就是成功。而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因为它告诉每个人努力就有回报。”
粉丝暴增:“沦陷在你那耍流氓文字里”
咪蒙原名马凌,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主攻魏晋南北朝文学。她曾经是南方报业系统的编辑,曾在《女报》长期负责撰写“读经典”栏目,写出诸如“宋代文坛小s:李清照”等文章气哭古人。后来她写的《好疼的金圣叹》登上韩寒主编的《独唱团》第一期。她说那是自己2010年做过的最好的事,和蔡康永彭浩翔等人一同出现在《独唱团》上,“我就是一群林志玲中的凤姐。一群金城武中的宋祖德啊。”2015年9月,咪蒙在个人公众号上首次发文,4个月,70篇文章,篇篇十万加。
她的读者从(纸媒还未落败时的)报纸读者,浓缩到一小撮高级文艺青年,最后扩展到那些不知道在何方端着手机看微信的用户。还有一小拨新媒体创业者,他们把咪蒙当做研究范本,“9个月吸粉300万的公众号是咋养成的”,“从《致贱人》到《致low逼》,70篇文章赚了近百万粉丝,咪蒙凭什么?”随着咪蒙走红,这些案例研究纷纷出炉。她说,新媒体的写作对她而言是游乐场里的新项目,“公号里的文字要和每个人有关,我看过一些,尝试了一些,觉得这里的创作和传统媒体很不一样,这是一个很酷的世界,文字的玩法和以前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