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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娘子军》编剧梁信辞世 冯远征:爸爸一路走好

2017-02-07 | 来源: 广州日报

  谈创作 要写出“民族的”好剧本

  “中国人,要写出‘民族的’好电影剧本来——此乃剧本之本。”梁信认为,中国电影剧作家,与小说家、戏剧家同样应深深扎根于传统文学泥土之中。运用电影剧本这种形式,满怀深情发挥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只有写出人物的命运,才能立起“这一个”人物。一部剧本,只要有两三个能立得起来的人物,戏就活了。所谓活剧,并非编离奇古怪的故事、哗众取宠的情节,而是写众人物命运的交响曲。这交响,得到观众的共鸣,人物也就经久难忘。“二十年前上映的影片,大家可能记不全它的故事了,但‘白毛女’(喜儿)、‘李双双’、‘董存瑞’、‘琼花’等人物,总还记得。这些人物的‘户口’,已注册在几亿观众的心坎里,不会忘的。”

  在他看来,只有拍出有益于人民的民族好影片,牢牢立足于中国的大地上,中国电影才能昂首于世界电影之林。

  《红色娘子军》写了多久?梁老曾回忆:“我在海南岛一间放杂物的小屋写了四天四夜,《从奴隶到将军》我写了二十天。为什么能写得这么快,就是因为人物长期在我脑子里活了,罗霄在我脑子里活了十几年,吴琼花在我脑子里也活了十年光景,到契机成熟了,他们就出来了。”梁老后来谈及此事时曾说,窍门就是在基本的地方下功夫,千万不要编离奇古怪的故事。文学是人学,要把一切典型人物都写成活人,有自己的生活、情操、喜好和道德。要把典型人物写活,“跟读者一同呼吸,使读者跟他一起生活,经历他的悲欢离合,留在脑子里不能忘。”他这样总结。

  父亲去天国续写剧本 把爱和温暖留在人间

  2月3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话剧演员、电影演员梁丹妮趁着人艺剧场演出的轮休日赶来广州,次日正式送别父亲梁信。当天,部队官兵和各界群众100多人到场送别梁老。

  “父亲在我的心中从来都是一座高山,我深爱着我的父亲,小时候觉得他很伟岸、很帅。”梁丹妮说,虽然近半年来父亲已经病重,她多少也算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父亲的离去还是很令她心痛不已。“在悲痛之中,我反复想到的则是:老人家是去天国续写他的精彩电影剧本了,但人间属于他的那份爱还会继续,爱也将与温暖并存。”

  父亲的音容笑貌深深印刻在梁丹妮的脑海中。“我是他最爱的女儿,印象最深的是在我的人生大事上。”梁丹妮说,父亲刚开始并不同意她和冯远征的婚事,母亲甚至在他俩结婚前一两天给冯远征去信表明态度。但是结婚好几年后,有一次,父亲拉着远征到屋里说事情,她却被留在了屋外。没一会儿,她听到屋里传来老人家的哭声,“是那种令人心碎的声音,父亲对远征说‘谢谢你照顾我的女儿’。至此,父亲对远征非常认可,认为我找到了可以终身依靠的人。”

  父亲在80岁高龄时拿起法律武器为自己的作品《红色娘子军》维权也让梁丹妮敬佩和感动。她说:“尊严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们会为尊严而战,无愧于老一辈曾经所获得的那份荣誉。”父亲留给她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那些诸多足以流芳人间的优秀电影文学剧本,以及那些令人感动不已的精彩文学作品。“有生之年,把父亲未拍成影视剧的优秀作品整理好,让它们在影视方面能够问世,这是我为父亲能做的后续事情。”

  在梁丹妮看来,父亲用言传身教影响了她和冯远征,让他们受益匪浅。“为了更好地创作《赤壁之战》剧本,父亲收集资料,单是作战图他自己就画了一百多张。”这种对艺术严谨和精益求精的态度让她自认不及。“受父亲的影响,我和远征每年都会对自己的表演进行总结,提升再提升。”与曹禺《日出》结缘17载,梁丹妮如今一人分饰“顾八奶奶”和“翠喜”两个角色,“演出和以前不一样,不是说台词和地位改了,而是对表演细节的追求更加精益求精。”

  得知父亲去世消息后,大年初二的晚上,梁丹妮仍然如期出现在人艺话剧《日出》演出的舞台上。“眼泪泡着心的我,下场后才禁不住失声痛哭!”梁丹妮说,“戏比天大,这是北京人艺的传统,前辈及我的爱人和我的同事们曾经都是这样做的,他们为我做出了榜样。这种榜样的力量,敦促我也应该这样去做。”她觉得这是纪念告慰父亲的一种方式,更是她作为演员的一种职责。“下面《日出》的演出还会继续,我是绝不会耽误任何一场演出的。我想爸爸的在天之灵,一定能够理解,他在天国也是能够看到的。”

  生前居所雅称“一步庐”

  离休后,梁信和妻子常年居住在广州同和干休所。尽管女儿多次劝说他俩搬去北京,甚至早早为二老准备好了住处,但梁信执意留在广州。他一直称其此前的寓所为“一步庐”。关于这一名字的由来,梁信曾道出一段故事。

  原来,在梁信离休前不久,他和谢晋、范曾、于是之等人被邀请为在广州南湖召开的某会议的嘉宾。会址恰好在他即将离休的干休所附近,三位誉满中外的友人齐声要去“观光”梁信的“养老院”,于是驱车一路向白云山进发。

  于是之看看小院,指着那尚未装门的左右门柱,对梁信说:“既然是独立院落。此两柱应有门对。不给你‘七步’,要立即说出。”梁信答:“与子建的‘七步’诗哪敢比!下面这十个字请诸公指正:‘白云山前路,红尘身后门’如何?

  范曾说:“好!‘白云’——‘红尘’;‘山前路’——‘身后门’。”谢晋笑问:“杜圣有草堂,孔明有茅庐,你这个‘广厦’叫个什么别墅?”梁信忙躬身说:“这更不敢。就叫个‘一步庐’吧。”

  众友问何解,梁信说:“碌碌红尘,从此‘身后门’走出,离那生命终点,只有一步之遥了。”几天后,范曾挥大笔,写下:“白云山前路,红尘身后门”、“一步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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