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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布苏走出的翻译家

2019-04-28 09:32 | 来源: 吉林日报

  陈喜儒,作家,翻译家。1946年7月30日生于吉林省乾安县,毕业于大连外国语学院日语专业。长期从事对外文化交流工作,业余创作散文小说,并翻译、研究日本文学。

       选择日语

  陈喜儒先生,小学和中学分别就读于第二小学与第一中学。在2011年11月发表的《回乡记》中,先生这样写道:“我高一的班主任是崔景胜老师。他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我们语文课。高一的寒假语文作业,主要是作文。我心血来潮,写了十几篇,厚厚的一本,大约有两万来字,开学时交了上去。一般来说,寒暑假作业老师并不细看,写个‘阅’字也就完了。但崔老师看得很仔细,评语用400字的稿纸,整整写了16页,分析文章的长短得失。回忆起来,评论我文章的第一人,是崔老师,他的鼓励和赏识,对我走上文学道路有很大影响。”

  那时的陈喜儒,满心满眼都是文学,梦想考上北大、南开的中文系,成为一名作家。1965年,一纸大连外国语学院日语专业的录取通知书改变了他梦想的轨迹。开学日期一天天临近,他却按兵不动。大学毕业回家休假的二姐看出他的心思,却也不言不语,拆洗他的被褥,为他打点行装,对他说:“大连城市不错,你先去看看,不好的话就回来,明年再接着考。”

  背上几公斤重的手稿,他去报到了。

  陈家书柜

  陈喜儒先生的书房并不大,乍看,书籍与各种摆件、雕像、奖牌掺杂在一起,似觉无序。聊着聊着,先生打开右侧书柜正上方,满满一柜子都是巴金先生亲笔签名赠予的著作,几乎囊括了巴金先生所有的作品。

  从1980年春天开始,巴金先生每出一本新书,都会送给陈喜儒先生一本。轻轻展开巴金先生的著作,看卷首巴金先生的签名,陈喜儒先生满含深情。刹那间,我似乎懂得陈喜儒先生为什么将巴金先生那么多的著作置于书柜最顶端,那是对39年情感的珍藏,那更是对于“一个伟大的存在”之人品与文品的敬爱与膜拜。

  聊起翻译出版的《立松和平文集》,他打开左侧一个书柜的门,里面都是他翻译的立松和平的作品。

  为了翻译立松和平的作品,陈喜儒先生读了立松和平近百本书,精心编选了立松文集三卷,选取的是立松和平的成名作、代表作和反映当前日本社会问题的作品,为关注现实生活的中国作家,提供来自异国的启迪。而这只是陈喜儒先生翻译的诸多日本文学作品的冰山一角。

  从事翻译工作是辛苦的,一部30万字的作品,将耗时一年的时间,从阅读翻译到完稿,需要看三遍,那就是一百万字的工作量。

  去年应邀回母校大连外国语学院讲学,面对在校的三千余名日语专业的学生,陈喜儒先生提的第一个问题是:“想要当好一名翻译,最重要的是什么?”学生们回答不一而足。他告诉学生们,最重要的是学会吃饭,尤其在参加多人宴会时。

  十人左右的宴会,一名翻译,几乎是没有吃饭空闲的。即使吃,也一定要选择软的、无刺无骨的,这样遇到紧急情况,可以迅速吞咽下去。从事外事翻译工作多年,陈喜儒先生总是一包烟,备上几块饼干和牛肉干,聊以充饥。

  在先生书桌下方,触手可及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作家》等诸多刊物。先生顺手抽出一本说:“你看看咱们老家,一个县城竟然一直坚持在办《大布苏》这本刊物。”他说:“一年我收到好多期刊,但是没有一本能像《大布苏》一样,一个错别字都没有。老家虽然1928年才建县,但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啊!”

  红心番薯

  阳台靠窗的位置,一盆植物,恣意繁茂地生长着。陈喜儒先生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端详一下,我说:“我看它不是花,就是一棵地瓜。”先生面露惊喜之色,转头高兴地对我说:“家里每逢来客人,都会猜猜这是什么花,但是几乎没有人认出来。”

  看着被笑容浸染的这张脸,我忽然想起了林清玄那篇《红心番薯》——番薯花的形状和颜色都像牵牛花,唯一不同的是,牵牛花不论在篱笆上,还是在阴湿的沟边,都抬头挺胸,仿佛要探知人世的风景;番薯花则通常是卑微地依着土地,好像在嗅着泥土的芳香。在夕阳将下之际,牵牛花开始萎落,而那时的番薯花却开得正美,淡红晚霞一样的色泽,染满了整片土地。

  正如父亲常说,世界上没有一种植物比得上番薯,它从头到脚都有用,莲花也是美的……在晨曦掩映的云彩中,曾经欣欣茂盛过,曾经以卑微的球根累累互相拥抱、互相温暖。

  在老家,这样的番薯在黑土地上枝枝蔓蔓地延展,结出沉甸甸的果实,它的小名叫地瓜;在陈家,这样的番薯被培植在水中,一丛丛嫩叶中是一位游子对家乡的念想。

  肚脐之喻

  午后,和先生漫步在东河沿的春光里,聊起故乡事。

  2007年,作为日本文化厅文化特使的立松和平在结束长春的文化活动后,在陈喜儒先生的陪同下来到乾安县,参观了泥林博物馆。先生说,只要有一点机会就想着为家乡做点事。前年,乾安县“千字文”文化节时,他应邀回到故乡,他说:“一个地方经济再发达,也不能忽略文化软实力的建设,这是一个地方发展的根本。”

  我问先生:“走过这么多地方,您最愿意到达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如果在纽约和乾安间做选择,我选择乾安;如果在东京和乾安间做选择,我还是选择乾安,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

  “小徐,您知道吗?有人说,乡情是母亲,可是母亲终有离开的那一天。对于乡情,我打过这样一个比方,乡情就像肚脐,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带在身上,随你而生,伴你而行,与你同在,这就是乡情……”

  东河沿护城河的水,你听到了吗?我们寻找的人在皇城脚下,依然把最浓烈的思念留给了故乡。



编辑: 曹淑杰 吉网新闻热线:0431-8290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