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痕的更迭（外一首）
1
一个苹果就快从树上掉下来
一个秋的女子就穿着金萝衣，枫叶的绳结
踮着足尖向着，远方……
而秋意，在阳光之下，暗涌
心绷紧了，去聆听一些美丽的呼唤
我感觉，一个秋正在掩埋
另一颗心灵正在完整地覆盖
2
那只鸟，那只我深爱的鸟
就站在最高的枝头
盈盈浅笑着没有收获的假象
其实，那是我和秋天虚伪的盟誓
而这盟誓一直在我梦里
仿佛她掳去我的一只翅膀
遮住我的一半天空
惊醒了一个又一个被我宠爱的名字
3
那是阳光，弯下腰
站在田埂上看
一群鸟在一圈圈地飞翔
远方，好像有旷野
远方，好像还有更多的无垠
成为水……
芦花的白与
大雁飞过后的向海
风一吹
弥漫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4
哦！这是芦花的盛花期——
无数的梦，洇开
被风扬起。我们感觉突然下雪一样
想起过去的烟火和爱情
想起一些存在秋天里的水
没有孤独。而那些寻觅的自由
是习惯了蒹葭深处
秋日渲染的江湖
陷于秋天
1
等秋风落到实处。落叶才开始
以信的方式铺展。应声倒下的麦子
仿佛只有前扑而没有后续。只有
秋风用巨大的弓弦有力地弹奏着
至此，我的秋天，埋伏在鸟的声音里
一万只虫子在内心喊着。我看到一只
船悬于时间之上。那是博大的秋天
万千草木献予的乡愁，正陷于秋天
2
一群又一群云雀飞翔，啼鸣着
想起庄子《秋水》那样干净的喉咙
一种辽阔的肺叶鼓亮炉膛
仿佛所有的眼睛都会亮起来
我前行的姿势，接近于秋风
更像河流的另一种形式
留恋的夙愿，被洗劫一空，回望
是一场又一场滴水的等待
3
想起，我们曾在春天举着绿色火把
想起，我们点燃的田野一直烧到秋天
而现在，连自己也不曾放过。告诉我
所有爱过的火把，我正在为它疼痛
而现在，你所看到，听到的秋天
被路过和正走着的人一步一步踩进土壤
生存与死亡，在十个指尖越过
于一张洁净的纸页中，写满秋天的高度
作者简介：杜波：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委员、吉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白城作家协会代主席。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作家网》《中国现代诗人》《作家报》等。诗歌作品被译成蒙文、朝文、英文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