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保明:人类最后的渔猎部落——查干淖尔 吉林非遗-文化 侯薇 2789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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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保明:人类最后的渔猎部落——查干淖尔

2018-12-27 14:48 | 来源: 中国吉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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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干淖尔冬捕,它传承和延续着一种古老的原始文明,它来自于传承,它延续着传统,它保护着传统,它刻画着传统,它让一种古朴的原生态,留给今天,更是留给未来。冬捕使用的所有工具,查干淖尔渔夫都保持着来自于自然,来自于历史,来自于文化,来自于遗产,以野麻织麻绳,成网,成套,这使得查干淖尔文化带着属于它自己的自然的芬芳,这就是冯骥才说的人类文化的源头的芳香。它的所有手艺,也属于原色的传承和延续。它让一切现代的机械化远离这里, 它尽量让自己避开一切现代文明的侵扰,它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

  在古老的查干淖尔,在寒风吹刮的冬捕开始的那些岁月里,几乎每一个早上,每一个黎明,各家的狗儿都是此时吠叫啊!于是,那千家万户的家里,都上演着一个如此辛劳,多情,不记苦累的女人的故事,她们都是在默默地为男人付出,为男人着想,她们把爱撒向那严寒中的查干淖尔,不计自己的劳累与付出。故事虽然大同小异,不尽相同,但许多细节,生动绚丽,放射着生命的光芒。

  冬捕,查干淖尔冬捕,那是女人的心血的结晶,那是女人的情爱的浓缩。

  冬捕,查干淖尔冬捕,那是一个女人的情感世界。冬捕世界的深处,都有灿烂的女人之花在激烈的开放啊!冬捕,那是女人的冬捕,那是她们释放自己心头浓浓情爱的时刻,她们的爱,她们的辛劳和付出,终于塑造出了一个个有情有义的渔夫,他们迈开大步,毅然走向冰原,走向荒野,走向艰辛,显得那么威武,雄壮,他们这才能一个心眼勇往直前,去创造那属于世界,属于人类的查干淖尔冬捕。可是,当春夏到来,渔夫们休整的时候,女人劳累的时日却重新开始了,那就是修套,修网,织网......

  一片偌大的冰原, 就是这样年年岁岁在进行着自己固有的生活,生产,生存行为,人们永不厌倦,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吸引力呢?

  应该说,它是一种真切的生活,并且它带着自己清晰和鲜明的传统,从远古到今天,一路走来。查干淖尔渔猎文化,给人类提供了一个遗产传承的模式。

  冯骥才说,遗产是人类最生动的生活。

  遗产,应该是自然,历史和社会人文对一种特殊文化磨练结出的果实。那是社会和生活的果实。它在人类生活的大树上,一点点长成,经过了自然、历史和人文社会的漫长的风霜雨雪,经过漫长的历史和光阴的磨洗,经过了数代的传承,于是, 这个果实终于结成了。所以,人类遗产的果实是传统的果子,它是饱含着无数生命艰辛追寻和爱的精神之果,它是带着深深生命情怀的思想之果,它是一颗甘甜的岁月之果,查干淖尔渔猎文化之果,是勤劳的北方民族智慧的凝固,最终成为遗产之果。这些庄严的图像,是遗产之果的视觉化,是被自然,历史和人类生产、生活反复印证过的,这才能成为遗产视觉,查干淖尔渔猎文化遗产形态,正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制定遗产标准时所提出的那样,它是在人或集体在与自然、生产、生活的互动中产生的认同,保持着这种认同,传承着这种认同,这是人类生命的努力。

  从上个世纪末发现查干淖尔,记录查干淖尔,我根据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写出了《最后的渔猎部落》最初的文本,到本世纪初和至今,查干淖尔渔猎文化已默默地惊动了世界。默默,其实是一种朴实和扎实, 它为典型的遗产打了个样, 期间也有过多次的遗产磨合,甚至多次的痛苦、矛盾,面对残酷的文化市场竞争,查干淖尔依然选择了自己的坚守,那是遗产的坚守,文化的坚守,传统的坚守。我看过几代查干淖尔人的泪水和笑脸,我参与着查干淖尔文化的消失与诞生,我抚摸着这古老人类文化走动的清晰的脉搏,我倾听着这产生于北方民族沃士上的心灵故事,一直走到了今天。

  当传统成为了遗产,其实它本身已上升为代表性传统了。但是,传统的遗产,它依然有自己的流失和忽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经年累月地去思考和把握这个遗产的实践,其间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传统。什么是传统,什么是查干淖尔渔猎文化自己本质的传统,我甚至在我的研究生课程中开设了这个选题,我的课紧连着田野,我把查干淖尔渔把头培训班定位于传统文化的“原生态”与“新生代”特点,就是要持续渔猎文化鲜活的个性,让渔猎文化在传承中不断地再生出连接传统和保持传统的能力,在生产生活的实践中去接续,在理论上接续,这样弥补了传统的特点的消失,传承了传统的特色要素,固定了传统的基因,得到了固定的思想收获,然后再推出遗产,我叫传统的传承与再生。这会使这个遗产不断地保持着自己的生动性和鲜活性,这也是查干淖尔渔猎文化时时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原因。

  这是因为,生活中我们往往有许多忽略传统的行为,所以理解传统更从未来的角度去考虑传承,而我们往往习惯于站在原地去看待传统,这就往往会忽略了对传统真正意义的思考和定位。人类不能简单地站在历史和传统的肩膀上去思考传统,而是要把传统的清晰点放大,让人类看到传统再生的鲜活点,让人感受到传统发展的走向。在这一年的梳理中,我们把查干淖尔渔猎文化的新生代,展示出来了,这让人类感受到杳干淖尔渔猎文化扎实发展的未来。查干淖尔文化就是我们时时在以未来的目光审视它,以未来的理论要求和衡量它的成果,这也是它能够保持和成为了人类文化遗产的经历。

  今天,我们展示出《最后的渔猎部落》,通过祭湖、行网、下网、出网、渔猎节传承人来昭示这个重要的遗产,更加清晰的查干淖尔文化遗产的视觉成果,这些渔猎文化的习俗,渔猎生活与生产活动的细腻过程,同样也充满了遗产细节,它使遗产具体化了,它使得查干淖尔渔猎文化遗产更加的完整和立体化了,这种视觉遗产往往浓缩了文字遗产所表达的诸多复合内容,以自己清晰鲜活的功能展示遗产,给人类一个鲜活亲切的查干淖尔渔猎文化述说,一个独特的述说。

  摘自《最后的渔猎部落》一书再版后记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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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保明:1949年出生,文化学者、民俗学家。现任吉林省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吉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理事。几十年来,他致力于抢救挖掘东北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相继出版《松花江河灯》《最后的渔猎部落》《最后一个猎鹰人》等文化著作140多部,计2000多万字,多部著作在国外翻译出版。作品多次获得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和吉林省文学最高奖长白山文艺奖。吉林省还建有“曹保明先生文库”,收藏了他的部分著作和手稿。日前,曹保明东北地域文化研究院建立,曹保明基金会同时开启,重点扶持抢救保护传承地域文化的有为青年。

编辑: 侯薇 吉网新闻热线:0431-8290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