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湖冬捕的民间文化记忆 吉林非遗-文化 曹淑杰 280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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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干湖冬捕的民间文化记忆

2019-01-23 08:51 | 来源: 吉林日报

  每年一进腊月,查干湖冬捕就正式开始了。从前是由“东家”来组织自己这个“网伙”的成员,他们选择的往往是自己的亲戚、邻居、朋友和有过“过码”(欠对方人情或过从甚密)的人。没关系、没能耐的不要,还要好使、听话,又叫“听喝”(听吆喝的意思)。但是,对“小股子”来说,大多是他们自己找东家。看准了谁,就由爹娘或熟人拿上“四盒礼”前去投靠,入“网伙子”。

  冬捕,是一项名符其实的集体活动,涉及工种繁多,缺一不可。

  鱼把头:捕鱼人的主心骨

  鱼把头,简称把头,是冬捕的领头人。把,是“帮”的意思,把头就是这一“网伙”的“帮头”,常常由“东家”指定或由“小股子”们推选。把头是捕鱼人的主心骨,他们首先要精通选“冰卧子”的本领,俗称会“识冰”。

  识冰,是一项十分特别的本领。首先要会看形态。冬季,鱼群喜欢在冰下聚集,往往会使水涌动,冰面上的雪便会微微鼓起,这种冰面是有鱼群的征兆。接下来是看颜色。有鱼群的冰层往往结有气泡,气泡密集的方向就是鱼群游动的方位,这样的冰层颜色发灰。此外,还要会听冰下的声音。有经验的鱼把头只要把耳朵贴在冰面上,通过水流声就能分辨出鱼群的位置。

  查干湖冬捕,几乎就是在比鱼把头们判断鱼群位置的本领。据民俗学家王迅在《郭尔罗斯考略》中记载,查干湖鱼村里有个出了名的孙把头,他有一双机敏的眼睛,从冰面上一看便知冰下“哪儿是岗,哪儿是坑;哪儿有沟,哪儿有岔”,他还能听出鱼在冰下“走”的声音,这都得益于多年来的经验和体会。有能耐的鱼把头,大家都抢着去请,比如这位孙把头,就是大伙关注的目标。

  冬捕时,鱼把头要带领人马“抢泡子”。

  从前,因为查干湖的鱼又多又好,一到冬捕季节,来自东北各地的打鱼人就会在一夜之间挤满冰面,附近的渔民如果动作慢了点,冰面上就没有好位置了。一般情况下,各个“网伙”在冬捕前就已经组织好人马,单等鱼把头一声令下,就齐刷刷地开进风雪茫茫的查干湖冰面上,这便是“抢泡子”。

  打冬网讲究“兵强马壮”,是指这伙人要个顶个利索。马上要出发了,可是你落下个帽子,他忘了条围脖,怎么办?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鱼把头就会说:“你别去了。住下吧!”这时,哪怕他再三请求,鱼把头也不会带他了,因为“抢泡子”是集体行动,就是要“快”,拖泥带水绝对不行。

  “抢泡子”除了动作要快,更要依靠鱼把头的判断力。一伙人到了冰上,把头要迅速确定在哪里凿冰下网。一伙人准备就绪,甚至运好了气,单等把头一声令下。

  鱼把头还要会“看鱼花”。

  冬捕时节,北风一起,茫茫的冰面上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怎么能分辨出鱼在冰下的位置呢?查干湖的古语说:“人知鱼性”,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鱼儿生活在水中,最识水性,人要知鱼性,必须先知水性。在查干湖这么大的水域中,鱼把头要找鱼,先要了解水。首先,他要牢牢记住夏秋季节哪个地方涨水了,哪个地方涝了;哪个地方水深,哪个地方水浅。这些都对鱼儿有影响,水一大鱼群就走了,而深水处常常是鱼儿的越冬之地。第二就是要仔细观察湖面封冻的时间。查干湖每年封湖的时间不尽相同,这与风有关。如果是东北风封湖,冬捕时就要在偏南的地方选“卧子”,因为东北风往往会把鱼赶到南边;如果是西南风封湖,则要到东北一带选“卧子”。当然,还要看封湖那一夜刮没刮雪,这也会影响鱼的位置。第三要看“坡”。“坡”是指坡度。湖底和陆地一样,也有平地和坡地之分,鱼喜欢在坡下生活。他们还要会看“鱼花”。冬天,鱼喘出的气会在冰中形成一层一层的水泡,这叫“鱼花”。“鱼花”分为“新花”和“旧花”。“新花”是鱼刚吐的或前一晚吐的泡,还在冰水里晃动,说明此处有鱼群。鱼把头如果发现“新花”,便会指挥人在此凿冰下网。而“旧花”是指那些已冻结在冰层里的泡泡。这些“花”一动不动,说明鱼群已经过去了,只有不懂鱼性的人才会在“旧花”处凿冰下网。还有一种“草花”,是水里的草“吐”出的气泡。这种气泡是一串一串的,被渔民称为“串泡”。而“鱼花”是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的。两者的区别,有经验的鱼把头一眼便能看出,这些都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雪网”匠:渔网结实好用的关键

  在查干湖西山外屯,捕鱼人都要会“雪网”。这样处理过的网不容易烂,扛使。出名的“雪网”匠,鱼把头都愿意要。

  一般情况下,渔民们织好网后,先要用牛车拉着大缸或坛子到镇上屠户那里买回猪血,将网浸泡在里面,然后取出晾干。“雪网”时,先要找来一口大锅,在村外的草地上挖出一个大坑,里边垒上锅台腔子,把锅安上后,正好和地面齐平。这时开始做“锅镜”。“锅镜”是套在大锅上的锅套,用柳条编成,一人多高,坐在锅上,外边用泥一抹,把锅套住。此外,还要用柳条编一个大帘子,放在锅上,再把事先处理过的网放在帘子上,盖上盖,用泥封好“锅镜”,开始烧火。

  锅里的水“哗哗”开了,网在帘子上被薰蒸,这就是“开雪”,也叫“蒸网”。把网蒸好大约需要10至20分钟时间。渔网经过猪血的浸泡过,又在草甸子上晾干,现在一蒸,猪血便渗入网绳的纤维里。这样的网,打鱼时好使,而且出水就干。“雪网”的过程就像一场古老的戏剧,在北方的平原上、在查干湖渔民中一代代流传。

  绳匠:枯燥辛苦的集体劳动

  过去在查干湖一带,渔民要会各种手艺,打绳就是其中一项。由于捕鱼用的各类绳索较多,打鱼人买不起现成的绳,就得自己打麻绳,所以很多渔民同时又是绳匠。冬捕虽然从冬季开始,但在西山外屯一带,一年四季都在为冬捕准备着,忙碌着。打绳一般是在深秋初冬或早春季节。

  每年早春,忙碌的冬捕已经结束,湖上的冰雪开始悄悄地消融,打绳的日子到来了。在湖边或村头的开阔地带,渔民们三五成群,双手握住绳车子的老木帮子,腰和屁股朝一个方向拼命晃动,胳膊也使劲儿抡开,由一个人“续麻”“编股”。就这样,他们在寒冷空旷的荒原上一齐扭着腰身,喊着“啊呦——啊呦”的号子给绳车子上劲,打麻绳。这声音好听而又单调,使沉睡了一冬的查干湖热闹起来。

  绳匠打绳一定要精细,尤其是“网梗”(就是拖网的“大掏”),和别的绳子不同,它要的是“外劲”,一般的绳匠干不了。“外劲”是指打绳人外边的要往左使劲,里边的要往右使劲,不然就会“打背几”了。“打背几”是指绳出疙瘩了,这样的绳不但不能使,而且不吉利。这样的绳匠,把头一般也不会让他入伙。

  领网的:冰上作业的实际领头人

  在查干湖冬捕上冰前,要先选出“领网的”。领网的人往往被捕鱼人称为“二把头”或“领网把头”。顾名思义,就是带领大家在冰上实际作业的人。

  一般情况下,鱼把头确定了下网地点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什么卖鱼呀,接待来客呀,于是冰上的活就交给“领网的”带着人干。领网把头要懂得捕鱼各个环节中的俗规和技术,比如需要“穿草鞋”或“摘挂子”时,“领网的”要及时发现并指派人去处理。他的心眼要正,一碗水要端平,脏活累活危险活,该谁去就由谁去,不能看人下菜碟,不然时间长了在冰面上就没有威信了。

  冬捕中有一个名词,叫“穿草鞋”。这不是指真草鞋,而是指谷草捆。冬季冰下捕鱼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作,要把偌大一张网在冰层下展开,先要从事先凿开的冰眼处下网,用一种叫“扭毛走钩”的杆子在冰底下往前送。由于冰下的泥地并不是一马平川,有时会遇到草根、树茬、石头、高岗或大坑,不利于网的送运,这时就得“穿草鞋”。“穿草鞋”又叫“拴草鞋”,是指在网边底部绑上一捆捆谷草,使其在冰层下便于滑动。这就成了捕鱼过程中的一项“绝活”。

  当网从冰眼处下到冰底时,领网把头要在冰面上观察网运送的速度,一旦发现网走得慢了,就知道有不顺畅的地方,于是大喊:“穿草鞋!”这时,专门有一个负责“打串连”的人答应一声,立刻抄起“串连杆子”(一种5米至10米长的杆子,头上有尖,上面带个钩子),把一捆谷草钩在上面,从最近的网眼下手,将杆子和谷草捆对准那里的网扣,手腕一打,杆子带着谷草捆往前运行,准确地垫在网下的不平处,这就叫“穿草鞋”。

  查干湖的冬鱼味道鲜美,可过去却是打鱼人用命换来的,其中“摘挂子”就是一项玩命的“绝活”。

  上面说到,往冰层下送网遇到障碍时,如果单单是冰层底下不平滑,“穿草鞋”就能解决,可是如果网被树根或石头死死地刮住,就必须有人下去处理才行,这就是渔民俗称的“摘挂子”。“摘挂子”的人不但水性要好,动作还要迅速。因为冬捕时气温极低,人在冰下时间长了十分危险。而人一旦出水,上面的人要立刻抢救。先是把冻得昏迷的人用棉被一裹,扛到“网房子”里去,但一定不能马上烤火,而是先用雪搓身子,等人慢慢有了知觉,再帮他活动手脚,并给他灌上一小盅烧酒。当他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才可以抬到火炕上去。

  所谓“领网的”处事要公正,不仅体现在捕鱼过程中对“穿草鞋”“摘挂子”等工作的分配上,还体现在对捕鱼工具的使用上。从前,“小股子”们都是自己带着捕鱼工具前来入股,下网时怎么使用完全由“领网的”说了算。

  小股子:冬捕中最基本的劳动力

  “小股子”,是冬捕中最普通的劳动力,就像学徒工或是“小打”一样的。“股”,是一个劳力、一个股份之意。从前查干湖冬捕都是一伙人凑在一起进行的,因为人的名望不同、年龄不同、能力不同、各自带来的工具也不同,所以把最后所得利益分割成若干“股”,一个基本劳力就算一个“股”,一个人被称为“一股子”,所以基本劳力就叫“小股子”。

  “小股子”在冰上作业也有分工,但主要干的是“网伙”中的力气活和杂活,不带多少技术性,比如冰上最多的活计“拉套网”,就由“小股子”负责。

  拉套网,是指当网从冰眼里出来时,“大掏”的一头由马轮子拖,而网边和网身要时时有人去拖拉和保护,这就由“小股子”去做,俗称“拉网小股子”。此外还有“跟马小股子”“镩冰小股子”“抄鱼小股子”等等。

  “小股子”是一个鱼把头的“童年”,每个鱼把头都是由“小股子”一点一点“熬”过来的。开始当“小股子”,然后当“跟网的”“领网的”,最后才能当上鱼把头,这就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果连“小股子”的活计都干不了,这个人是一辈子也当不上鱼把头的。

  马拉子:擅长“相马”“使马”的重要角色

  “马拉子”,就是冬季捕鱼赶马轮(一种冬捕工具)的人,又叫“喂马的”,这也是一个“网伙”里非常重要的角色。

  从前东北有许多大的马市,如范家屯马市、老黄龙府(农安)马市、前郭尔罗斯马市等。冬捕之前,“马拉子”一般要去马市挑马。他们精通“相马”的各种技术,并且懂得马市上“袖里吞金”(两个人袖筒对袖筒,用手指头在里面“捏价”)的交易之道。冬捕使用的马个头不需要太高,“马拉子”往往会选择腰脖粗壮有力的蒙古马。

  “马拉子”不但要会选马,还要会“使马”。冬天马儿在冰上拉“马轮”十分不易,所以要心疼马。他们一般不用鞭子抽马,只是在马头和马耳朵上方甩动响鞭,以此来驱使马,还会通过吆喝、挥手、跺脚、用胳膊碰等声音和动作,给马以快、慢、紧、缓的信号。

  冬季冰上赶马不同于平日里的拉车或犁地,要非常熟悉各匹马的力气和脾气,还要时时注意别被马踩着。另外,“马拉子”一定要会喂马。这些马拖着上千斤的分量整日在冰上奔跑,体力消耗很大,一定要喂好。夜间,他们一定要起来泡一盆豆饼水给马喝,以增强它们抵抗严寒的能力。对于那种不懂马、不疼马的“马拉子”,鱼把头是坚决不要的。

  看守网棚的:冬夜敢与狼群较量的人

  冬捕,从凿冰下网到起网,往往需要漫长的过程,于是夜里冰面上就要留人看守网房子窝棚。

  寒冷的冬季,茫茫的冰面上空荡且荒凉。然而,凿开的冰层已经“透了气”,鱼的气息招来了许多“不速之客”。本来冰面上已经没有鱼了,因为打上来的鱼当天就运回去了,可是一些散落的小鱼、鱼肉碎片以及网上挂着的小鱼虾都成了冬夜觅食动物的目标。觅食本来是世间一切生灵的合理行为,可是查干湖冬夜里的这些来客往往会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撕碎网片,或者扒破“青口”(出网的地方),使第二天的捕鱼作业无法进行。于是,看守网棚的人必须在夜间严防这些野兽。

  查干湖冬夜里出没的野兽主要是狼、狐狸和野狗。狐狸和野狗胆子小,看守网棚的人往往用一杆扎枪或点燃火把就能吓走它们。最难对付的是狼。查干湖附近的狼,是出了名的凶狠和狡猾,它们常常会和看守网棚的人动脑筋、比耐力。

  天黑后不久,空旷的查干湖冰面上寒风开始吼叫,狼便结伴而来了。它们似乎早有分工,一些狼坐在冰面上,团团围住网房子窝棚,另一些狼就去“青口”附近捡鱼或去翻动网垛。待那些翻网的家伙吃饱之后,再来替换围困网棚的伙伴。它们能几个时辰甚至一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监视”网棚内的动静,任凭寒风吹刮着皮毛,屁股被冻结在冰面上。

  可是,查干湖的渔民自有对付狼的办法。看守网棚的人首先要选出上好的狗帮忙,还要携带铁丸火枪,那是渔民们自制的杏木疙瘩老枪,喷射力很强。他们一定要在众狼之中一眼认准哪只是“头狼”,然后一枪击中它。只要它一逃跑,众狼便随着撤走了。

  做饭的:做饭送饭必不可少

  做饭的,也被列入冬捕作业的重要分工之内。每个“网伙”在上冰前都必须选好做饭的,这个问题在今天看来简直不是问题,查干湖冰雪渔猎文化旅游节期间,渔场的食堂和饭店24小时开放,各家鱼馆也随时把香喷喷的鱼做给宾客吃。而冬捕的人则分班次作业,一回到渔场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可是从前却不行,必须有专人为冬捕的渔民做饭。

  网房子的饭分两等,有大厨房和小厨房之分。小厨房是专门为把头、二把头和买鱼的商贩预备的,有炒菜。里边有一铺大炕,整天烧得滚热。还要给“长住的”(如猫冬的土匪)和买鱼的“老客”预备香烟茶水。大厨房则是给冰上作业的普通渔民做饭的地方,房子比较大,墙上挂满厚厚的白霜,外屋锅灶上整日蒸着豆面卷子或者黄米做成的豆包。豆面卷子是一种“硬食”,由大豆粉掺杂苞米面蒸成,吃起来筋道、抗饿。菜一般只有一个,就是白菜土豆炖粉条,管够吃。如果遇到冰上作业无法回来吃饭的情况,做饭的还要把饭送去。

  鱼店掌柜:冬捕最后一道工序负责人

  捕鱼,就是为了卖出去。一般情况下,鱼捕上来之后就有“老客”直接买走,或是卖给集市上的鱼店,而较大一些的捕鱼队则有自己的鱼店。过去,查干湖的捕鱼队在当时的扶余、大赉、三江口、三岔河、沙吉毛吐、镇赉、卜奎、江桥、平阳一带开有大小不同的鱼店,专门出售从查干湖里捕上来的鱼。

  由于鱼店掌柜是整个冬捕作业最后一道工序的负责人,所以他们的任务也十分重大。他们要兢兢业业,才不至于把“小股子”们辛辛苦苦捕上来的鱼给贱卖了;他们要熟悉市场行情,才能避免被“吃鱼市的”(专门在集市上骗鱼店的人)给糊弄了;他们还要一心一意、不徇私情等等。总之,只有精明能干的人才能当上鱼店掌柜。他们还得精通鱼店装饰和社会交往。过去鱼店的店幌就是“鱼”,被称为“鱼幌”。“鱼幌”有很多种。有的店铺用几条大鱼搭成“井”字架,说明店里有大鱼;有的店铺把不同的鱼交叉摆在一起,证明种类齐全;有的店铺用长圆形的鱼筐盛鱼,一筐筐地摆放在店门口;还有的店铺用“鱼招子”,这是一种类似风筝的“鱼幌”。

  鱼店除了成车卖鱼外,还卖“个鱼”。“个鱼”就是一条一条出售的鱼,基本上都是一米以上的大鱼。这种鱼往往卖给有钱的“老客”,或者用来送礼。

  送礼,是过去鱼店打点地方上有头有脸人物的行为,送的对象一般为县长、保长、警察署长或朝廷的某些人物。用来送礼的鱼一定要用鱼匣盛装。鱼匣要找做细活的木匠来做,他们会根据鱼的尺寸下木料。鱼装进鱼匣后,头和尾要露在外面,这叫“摇头摆尾”,表示送鱼人的虔诚。鱼匣外面要刷红油,有的还会画上卷云花纹,最后用绳子拢好,由两人或四人抬着送去。鱼匣的盖是活板,上面还贴有礼单,写明是某某鱼店所送。

  从前每到冬捕时节,各地的鱼店一排接着一排,家家比着劲儿地挂“鱼幌”、摆鱼垛、打鱼匣、送鱼礼,一派红火热闹的景象。到了晚上还要挂鱼灯,鱼灯都做成各种鱼的造型,颜色各异,趣味十足。

  (作者曹保明 为吉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省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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