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保明讲故事:与土匪“小白龙”在一起的日子… 长春文史-文化 曹淑杰 294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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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曹保明讲故事:与土匪“小白龙”在一起的日子…

2019-08-27 14:12 | 来源: 吉林日报

  “一书一记忆——曹保明作品在当代”,今天翻开第二本:《东北土匪考察手记》。

  这部书决定出版,当时首印7000册。责任编辑张秀枫是个谨慎的人,他对曹保明说,我调研过了,投入市场吧……

  曹保明说:“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他和出版社都始料不及,从北京出差回来的人们不断传言,在机场和地铁报摊上,真真假假地出现了诸多类似的土匪考察手记……”

  对曹保明来说,每一部书都如同他的孩子一样。他告诉我,他心里清晰地印刻着这部考察手记是如何形成的,考察手记可以随时形成,可是,土匪却是极其难寻踪迹的,就如此书中的小白龙(王正坤),他与小白龙的相识,极具传奇……

  上个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初,正是曹保明在三江好传奇的震惊下满东北寻找土匪的岁月,甚至一些好友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在帮他找。一天,曹保明在大街上遇到了在吉林电视台工作的好友徐连云,他对曹保明说他的父亲当年下放在磐石县,在北砬子村,听说有一个有名的土匪,曹保明一听,立马精神起来!

  说到这里,曹保明笑道,当年,为了寻找土匪,我几乎成了“闻匪而动”的人,于是在一个周末,我从长春坐火车到吉林,再从吉林坐夜车到磐石,之后租个私车把我拉到小白龙所在的北砬子村。我问一个放牛的孩子小白龙家在哪?那孩子欢蹦乱跳地领上我去了……

  初见小白龙,见他是一个威武的大个子,站在院里喂牛,并且极好客。

  “到屋!兄弟上炕!”小白龙说话声音洪亮,一个十足的北方汉子。

  吃饭、唠嗑的时候,小白龙时不时地亮出黑话、隐语!曹保明心里格外惊喜:庆幸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正宗的江湖人物……

  以后的几年,曹保明先后在小白龙家住过好几次,还和他在大年初三冒着大雪,去给埋在山里的当年被日本鬼子打死的小白龙的“大柜”交人好去上坟……

  曹保明惊喜地说,我发现了一个土匪文化的富矿!小白龙的记忆力极好,说起当年的生活,生动极了,我在他家住不够,也听不够他说话。有一年,我在他家过到大年初四,然后着急回城里赶回去上班,在磐石等车,大过年的,旅店、饭店都不营业,饿得我甚至敲过路边人家的门,要过一顿饭吃!

  说着说着,曹保明自己也不禁乐了:“唉,当年为下乡纪实啥事都干过,还挖地里的甜菜疙瘩吃过,那时感觉我也和土匪马贼一个样了。”曹保明在踏查中了解到,小白龙打鬼子,又聪明,又灵气,《磐石县志》里有他打鬼子的记载,他熟知黑话,还认识山里的各种中草药。在曹保明的笔下,小白龙的故事文化生动地留在了世上。他们两人也成了要好的朋友。

  曹保明最后一次见到小白龙,他己在病中。

  临别时,小白龙送曹保明到门口,身体直打晃。

  后来听说,小白龙死前,直拍炕沿喊:“曹老师!你咋还不来呀,我肚里还有老多故事呀……”曹保明满含泪水说,小白龙的离去,使世上少了一个乡土文化老人……

  小白龙故去后若干年,香港《凤凰卫视》拍他的故事,曹保明与编辑和导演一起去往他的村屯。可是,一切都成了过往,小白龙没有看到他的故事搬上了荧屏。

  至今,曹保明仍时时想起当年寻找小白龙的那些难忘故事。书中的人物,已成了深埋心底久久的挂牵。他说,我把我自己的思维捆绑起来了,随之,许多回忆接连而来。从走入生活,到归结成书,是非常充实的岁月。我爱我的岁月,我继续我的岁月。正如冯骥才先生所说一一在我的生命停止之前,我要让我的每一个字都真实端正。这就是我的文化价值。


编辑: 曹淑杰 吉网新闻热线:0431-8290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