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宏:诗歌是我的心灵史 对谈•名家-关东文脉 曹淑杰 2476615
有思想 / 有温度 / 有品质
赵丽宏:诗歌是我的心灵史 对谈•名家-关东文脉 曹淑杰 2476615
您当前的位置 :首页 > 关东文脉 > 对谈•名家

赵丽宏:诗歌是我的心灵史

2017-08-10 09:58 | 来源: 语文学习

  赵丽宏:散文家,诗人。1952 年生于上海。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散文集、诗集、报告文学集等各种专著共八十余部,有十八卷文集《赵丽宏文学作品》行世。散文集《诗魂》获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集奖,《日晷之影》获首届冰心散文奖。2013 年获塞尔维亚斯梅德雷沃城堡金钥匙国际诗歌奖。2014 年获上海市文化艺术杰出贡献奖。作品被翻译成英、法、俄、意、保加利亚、乌克兰、塞尔维亚、日、韩等多种文字在海外发表出版。

  问:很多人认为,诗歌是年轻人的事情,您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写诗,写了四十多年,现在还在写,为什么您的诗歌创作能保持这么久的生命力?您如何理解诗人的成熟?

  赵: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诗人的成熟。真正的诗人也许一生都纯真如孩童,不知成熟为何物。我最初的诗作是在“插队落户”的岁月中写的,那时还不到二十岁。那些在飘摇昏暗的油灯下写的诗行,现在读,还能带我进入当时的情境,油灯下身影孤独,窗外寒风呼啸,心中却有诗意荡漾,有梦想之翼拍动。可以说,诗歌不仅丰富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诗歌之于我,恰如那盏在黑暗中燃烧着的小油灯,伴我度过长夜,为我驱散孤独。人人心中都会有一盏灯,尽管人世间的风向来去不定,时起时伏,只要心里还存着爱,存着对未来的希冀,这盏灯就不会熄灭。和诗歌结缘,是我的幸运。我写诗的数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这并非说明我对诗歌的热爱在消退。诗是激情的产物,诗的激情确实更多和青春相连,所以诗人的特征常常是年轻。然而这种年轻应该是精神的,而非生理的。只要精神不老,诗心便不会衰亡。

  问:《火光——冬夜的断想》是青春年少的你在崇明岛的黑夜里写下的第一首诗吗?在这首诗中,感觉是用诗歌的光亮驱散黑暗和迷茫。写诗四十多年,在对诗歌形式和技巧的把握上一定有了变化和发展,能否谈谈这些变化和发展?哪些诗作是您诗歌之路上的标志性作品,代表着您在诗意、诗域和诗歌形式上的拓展?

  赵:《火光》是我到崇明岛“插队”初期在日记本上写的一首诗,不是第一首,那时还写了不少别的诗,如《哑巴》《梦境》《友谊》等。那时写诗,不是为了发表,而是一种心情的表达,一种情绪的宣泄,“用诗歌的光亮驱散黑暗和迷茫”,是评论家的说法,那时心里是不可能产生这样的念头的,只是觉得在油灯下用分行的文字抒写自己的心情,描绘当时的生存状态,赞美大自然,是一种愉悦,有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文字幻境中,甚至会忘记肉体的疲惫。那时写诗,确实是一种在孤独困顿中的自慰和自救,是一个落水绝望的人在波涛和漩涡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

  从最初在日记本上写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十年,可以说,诗歌陪伴了我的青春,陪伴了我的人生。对诗歌艺术的追求,对我来说也是一辈子的追求。这四五十年中,其实也一直在求新求变,从诗歌的形式、题材,对诗意的寻找和思考,对意象的发现和处理,对文字修辞的提炼,这是一个漫长曲折的过程,三言两语无法说清。但我认为诗歌应该是有灵魂的,这灵魂,取决于写作者真诚的态度、坦荡的心襟、自由的思想、浪漫不羁的想象,缺乏这些,形式再新奇绚烂,也不会有力量,不会有感染力和生命力。

责任编辑: 曹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