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大风》:由野性到温驯的生态演绎与人文变迁 悦读-关东文脉 曹淑杰 3972178
《草原大风》:由野性到温驯的生态演绎与人文变迁 悦读-关东文脉 曹淑杰 3972178
您当前的位置 :首页 > 关东文脉 > 悦读

《草原大风》:由野性到温驯的生态演绎与人文变迁

2025-08-21 09:06      来源: 中国吉林网

草原大风 草原.jpg

  草原大风也把大沁塔拉草原刮得四季分明:春天,一野新绿,汉子们雄劲地吆喝着公牛,用笨犁蹚开黑油油的土地,撒下饱满的种子;夏天,碧波万里,间或有汉子从大嫩江里拽出大牙鱼来,奋力提拉钓绳的臂膀常常伴着霍霍的风声;秋天,遍地金黄,是草原人的收获季,到处都闪烁着红亮亮、汗涔涔的脊梁;冬天,满目苍凉,连日的白毛风雪过后,偶尔有汉子抓回一只活狼来,草原世代不息的雄风就会又一次实现飞扬。

  王怀宇发表在《人民文学》2025年第7期上的《草原大风》是一部深情而恢弘的自传体长篇散文,也是作家王怀宇长篇小说《血色草原》的创作背景与精神注脚。作品用诗意的语言和丰富的细节,书写了“大沁塔拉草原”由野性到温驯的生态演绎与人文变迁,描绘了作者从草原少年成长为城市作家的生命轨迹。

  作者用文字把我们的童年记忆中的大沁塔拉草原重新点燃,那些风、狼、草浪和骑手,仿佛就在眼前。王怀宇的笔下有力量、有温度,更有我们草原人特有的血性与魂魄。而我特别佩服作者将草原精神升华为一种命运的哲思,也感动于作者始终没有忘记我们共同的根。

  文本《草原大风》所描述的场景,就是我童年熟悉而亲切的大沁塔拉,作为王怀宇的同乡人,我被他的文字深深吸引并感动着,仿佛这样的意境被卷入一场跨越时空的精神风暴。王怀宇笔下的大沁塔拉草原不是地理概念,而是一具仍在跳动的文化心脏,“草原大风”亦是一种精神与命运的象征。

  “大风”贯穿全文,不仅是自然环境的真实写照,更是草原精神的象征。这些被作者赋予其多重内涵:比如自由奔放、不屈不挠的生命姿态;比如草原人与自然共处的韧性哲学;比如过去与记忆的召唤力量;比如命运不可逃避与历经风雨而不倒的顽强。尤其是开篇的草原大风具有多重象征意义。它既是自然现象——“浩荡无边”地刮过嫩江与芦苇荡;更是文化基因,在四季轮回中雕刻着草原人的生命形态。作者用“红色肉浪”这个惊心动魄的意象,将草原景观与生命体验熔铸为一体。对一年四季中草原生存的磨砺中见证“血色”隐喻的核心,这些画面不是静态描写,而是用动词锻造的生存宣言。

  对于草原群像,则是英雄与血性的叙事充满史诗质感。作者对草原“汉哥”“把头”“冬猎队”的刻画,展示了一种原始粗犷、规则严明的“英雄文化”,尤其是作者对“汉哥”的刻画令人震撼——腰间羊角剃刀的寒光与钢钩上的血锈构成青铜器般的视觉张力。当这些草原汉子徒手擒狼时,正如原文所述“愿意看到凶恶的草原狼施展完浑身解数后俯首认输”,猎人与猎物的界限在肉搏中消弭,展现出草原文明特有的生命哲学。而对野狼和巨型牙鱼的搏斗,是人与自然角力的隐喻;草原文化中的“荣誉”“勇气”不是标签,而是必须亲身实践的生命价值。作者刻意模糊了猎人与猎物的界限——当“汉哥”们徒手擒狼时,他们自己也变成了另一种形态的狼;当“把头”与巨型狗鱼滚作一团时,人与鱼的界限在肉搏中消弭。

  生态演变与现实失落是文本后半段对草原生态的破败、物种的稀少以及草原人性格转变的描写,揭示了现代文明冲击下的忧思与悲怆,这些体现在昔日血性、野性、风骨如今被温吞、稀薄、虚饰所替代;比如 “风不再吹,狼不再来”,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比如“水还是那个水,但不再是原来的水”——是自然之变,更是人心之变。昔日“血性十足”的草浪退化为“温暾的草原微风”,这个对比构成全文最尖锐的对照。

  这篇散文的语言风格与语言特色也令读者过目难忘,其语言壮阔奔放,富有史诗感,比喻浓烈,如“红色肉浪”“历史的火印”,那种情感真挚,带有自省、告别与召唤的多重层次;文本的上下承接结构清晰,情节推进在渐进中渗透、延伸、深化与精神演化高度统一。

  全文的终点是小说《血色草原》的完成,也是作者生命历程与写作使命的高度融合,这体现在写作是一场与草原、狼群、大风的心灵对视。草原不仅仅是地理空间,更是精神原乡,作者对历史,对草原的回眸留住消逝的野性、疼痛和真实,体现在“想在这里生存,你得习惯各种疼痛”时,作者那个“传说中美丽的草原”,其实“一直就装在我的心里”。(作者:杜波

     阅读:散文|王怀宇:草原大风 (节选)

初审: 曹淑杰   复审: 张彦梅   终审: 陈尤欣 吉网新闻热线:0431-82902222